他问起,原先周继升是如何做的。
“回周大人,前头那个周大人让我们绝永安县水陆诸道,阻暴民逃散别处,若遇不从者,杀勿论。
”一名将官答道。
“嗯,绝水陆诸道……”周舜卿扶着下巴,深色凝重地重复道。
“这周继升是带过兵的……”张若冲说道。
成为主帅后,周舜卿将张若冲的头装进了一个精美的木箱中,又将木箱放到自己椅子下方,听人说那木箱原先是装弥勒金身的,有一股檀香味。
“他知道自己手下的兵丁几斤几两,也知道那些行尸不惧死,不畏疼,直接去剿灭的话,肯定打不赢。
”张若冲接着说道。
“那你可有什么办法?”周舜卿问道。
方才的将官以为周舜卿问自己计策,心中激动不已。
他虽品级低微,但熟读兵法,之前周继升从没拿正眼看过他,还是新的周大人好,他心想。
“回禀周大人,属下有一计,那些暴民贪慕人肉人血,可在永安县外设血坛……”将官激动道。
“好了我知道了。
”周舜卿打断他,并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
那名将官不知道周舜卿方才在问张若冲,而非询问自己。
汝南周氏都一个鸟样,将官暗自道。
周舜卿沉默了许久。
他听到了张若冲的话,张若冲提了一个点子,但太过冒进,周舜卿不敢下这样的令。
“周大人可有良策?”有等不及的指挥使问周舜卿。
周舜卿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将军中火器,诸如猛火油轨、火鹞、霹雳火球、引火球、毒药烟球、蒺藜火球等器聚为一处,由善用者操之,凡遇暴民,以火器焚之,若暴民躲入屋墙,则燃其屋。
”
此话说完,众皆默然无语。
“诺。
”一名指挥使领了命。
这名上了年纪的指挥使见过世面,他一生中经历过多次兵燹,流程都大同小异。
唯有民变不同。
民变时,官军平叛、杀人,一般不分暴民和良民。
其余指挥使、将官见状也纷纷领命。
“要是活人在屋里呢?你们怎么分得清‘暴民’和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