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对。
”
“周舜卿,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朱长金正色道。
“嗯?”
“你答应我。
”
“好。
”
“下次,若你我还能有这般景况,你须把这事细细地讲给我听……”
“这破事没什么好讲的……”
“我当你已经答应我了。
”
“嗯。
”
朱长金不再出声,似是沉沉睡去。
等回汴京,她端坐后宫,自己上朝堂,此生未必都能再见到,周舜卿心想。
这对男女总算是说完了,扰地自己半天都没再睡着,万安期心想。
他从来都睡不沉,尤其是在有人交谈的情况下。
一路以来,万安期对周舜卿的行为举止都十分不解,现在觉得朱长金也变得奇奇怪怪。
两人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这个时间聊那些有的没的,明明所有人都不确定能不能活到明日,但他们好像在汴京的茶楼里一般悠闲。
这种人日后肯定常与险境相伴,若有机会,还是离这样的人远些为好,万安期心想。
(五十五)·故人
云翳散去,深秋的日头擦亮周身,为天地送去冬日前最后一点儿燠热。
郭河中的冰凌融化,清亮的水流拍打船只,摔碎成绵软的泡沫。
万安期醒来时,脖颈与脑门上尽是汗水,鹿皮大裘里湿热无比,突如其来的回暖让他有些晃神,觉得现在还在春日里。
他坐起身,看到屋内只有周舜卿还在呼呼大睡,朱长金、钱焘与郝随都不见踪影。
日上三竿,万安期走出舱室,看到楼船已在岸边卡住,有些搁浅,郝随正与钱焘一起将船帆升起来降下去,试图让船继续前行。
万安期有些饿,这两日只啃了些高粱饼,肚里既没有油水也没有肉。
等到了雍丘,要让周舜卿或者朱长金请自己吃一顿好的,酱牛肉配炸花生,卤鹅配鱼汤都可以。
一阵凉风吹过,船帆鼓起,带动楼船继续在河面行驶。
郝随一瘸一拐地走到船头调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