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
入夜,钱焘仍未归来,郝随心中开始不安。
他会不会被乱棍打死了?就像那些个被官府拉到城外的犯人那样。
或是放狗咬死?同他一起行乞的小孩就有被野狗吃了的。
钱焘的死状一幕幕跳到郝随眼前,霎时间,平日里给自己吃甜果子,教自己叉手礼的五哥忽地生动了起来。
郝随的眼泪落得宛若顺着屋檐淌下的雨水。
哭了没多久,钱焘便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他还未擦净泪珠,便急忙问他怎么回事,并向他澄清螃蟹是自己偷吃的。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嘴馋得很……”钱焘小声道,“得亏是我顶你去的,不然你刚进宫,还笨嘴拙舌的,肯定要被治罪。
”
“五哥……”郝随刚憋回去的泪珠儿又挤了出来。
见钱焘回来,一屋子内侍都围了上来,想听官家最终如何处置他。
“哎!这要说起来可长了……”钱焘坐下,喝口枣茶清了清嗓子,“官家先问知不知道偷吃御膳是何罪?我一点儿都没慌,我说王大人已经问过我了。
官家又说若治你死罪该当如何?我说官家以仁善治国,不会治我死罪。
官家又问若是对你用刑呢?我说大宋以恕谦为国本,不会对我用刑。
官家最后没办法了,问我这该如何处置?我说不必处置,他问为何,你猜我咋说的……我说宫人皆知官家喜食蟹,要是有乱臣贼子在蟹里下毒,官家不就中计了吗?我偷吃御膳,实则为试毒……官家听到这儿,两眼都亮了,蹭蹭地放光,让我接着说下去。
我说能有机会下毒的,只可能是我们这些内侍,如果官家隔三差五地,让内侍也吃上两口御膳,想必就没人敢下毒了。
官家夸了我,还说要奖赏我,我寻思不罚我就行了,奖就免了吧,于是就给推辞了……”
诸如此类的话钱焘说了有半个时辰,引得一屋子人啧啧称叹,纷纷与钱焘拉近关系,让五哥发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