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被那些个执笔女官教坏了。
那些个女官成日里处理案牍公文,穿男子衣裳,脑子早就不正常了,王中正心想。
“这件大袖,还望王大人交还给官家。
”
朱长金又将叠好的大袖递给王中正。
“要还你自己还去吧!”王中正甩了甩袖子,气冲冲离开。
翌日,晌午的朝会散去,用完午膳后,赵顼像往常一样漫步在梨花甸中。
汴宫虽小巧紧凑,但立国以来,植花之风盛行。
孤芳难自赏,桃李不成春。
赵顼在登基以后,命宫人先后栽种了梨花、杏花、秋海棠、菖蒲、山茶花与腊梅,以图一年四季,皆有不谢芳景。
“陛下!”
蜿蜒曲折的小径深处,站着一位年轻宫娥。
赵顼望见她,觉得有些眼熟。
双螺髻,浅柳眉,一双桃花眼好似缱绻着盛夏雨露。
她披着藕荷色对襟褙子,暗绣着石榴卷草纹,内着松绿色抹胸,下身套了件深绛色旋裙。
“在这等我。
”
赵顼安排身后擎罗盖的年轻内侍在原地等待,自己走了上前。
“陛下,妾身昨日失礼,今来送还罗袖。
”
朱长金低眉颔首,唇角略微提起,缓缓说道。
她今日来,便是想将官家的东西送回,不想惹宫人非议。
朱长金并不排斥荣华富贵,但对于她这种庶民女子而言,官家的宠幸可难说祸福。
后宫妃嫔之间的争斗未有过一刻停歇,有争斗,便有胜负。
她见过许多败者的惨状。
宫里早殇的皇子与公主们,大都不是因伤病早夭,而是中毒而亡。
朱长金在为她们收拾尸体时,便知晓这些。
“明日这时,你在这等我。
”
赵顼没有接下那件罗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