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将肉切下,只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口,淌出两股艳红血滴。
妇人向手心啐了口唾沫,一脚踩住万安期的头发,对着方才的刀口,准备再切一刀。
她手中的刀抵在万安期脸上时,突然停了下来。
万安期在笑。
他笑得如同看到了滑稽事一般,整张脸和胸膛都不住颤抖。
一声声笑让行尸们不再进食,纷纷看向万安期与妇人。
妇人也十分不解,手中的刀一会儿要落下一会儿抬起,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恁笑啥?”
“刚才是你公爹?”
万安期问道。
“是,咋?”
“没事,我听错了。
”万安期摇了摇头。
“他跟你说啥了?”妇人将刀放到一边,追问道。
“你没听见?”
“到底说了啥?”妇人着急道。
“他说,老二找的媳妇再不中,也比你强……”
“扯吧,就二淑那德行,连个豆角都烀不熟……”
“二淑能生,而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
万安期言毕,挑衅似的看着她。
妇人的头微微摇晃,右眼皮快速抽动,上唇嘴角也揪了起来。
她站起身,快步走向装满残肢的大瓮旁,弯下身子翻了半天,最后掏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来!让恁儿来跟恁说!”
妇人拿着人头走到老者身前,大吼道。
“是俺不会下蛋,还是他播不下种?你个老鳖犊子整天吃俺的喝俺的,屎尿也是俺给恁端……”
妇人越骂越亢奋,最后将手里的人头重重甩向老者。
老者的脖颈被砸得弯折,斜着脑袋怔怔地看着妇人。
半晌,妇人缓过了神,一回头,发现地上的万安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