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
“这不是我住过最破的地儿。
”朱长金苦笑道。
“我还以为你担心郝随把先帝送回皇陵,抢了头功呢……”
“没有没有……”周舜卿急忙辩解道。
他不解,朱长金为何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只要我们活着回到汴京,头功便不可能是他的……我要歇息了。
”朱长金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张若冲心神不宁,像是有虫子要从他喉咙眼儿里钻出来,奇痒无比,但又抓不到痒处。
“我去抱些高粱杆来,点着能暖和点儿。
”
张若冲自言自语似的向周舜卿交代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夜风凛冽,繁星似白日树叶间漏下的光斑,河水已经结出冰棱,愈发迟缓地流向下游。
自己不会也要变成那玩意儿了吧?
该不该走呢?
他一路上看到过许多被行尸所伤的人,其中不乏一些熟面孔。
昨日里还一同吹牛侃大山的同营兵士,今日却开始吃人,还是生吃。
照这么看,染上了那个“尸毒”,用不多久,自己也会变成那样。
若是被周舜卿知道,他必会给自己一刀,自己这条命就算交代在这荒郊野岭了。
他又看向自己被咬的那只手。
手掌上的创口居然消失不见,只余点点淡红。
这么快就长住了?
若这是真的,自己一定是变了,活人不可能这么快愈合。
可是,要多久才会开始吃人呢?
听钱焘和万安期说,朱福好像也染了尸毒,但是很久都没变,那么自己应该还有些时间。
张若冲深吸口气,捋了捋思路。
如今逃离了永安县,行尸也没跟过来,暂时没有性命之虞。
再者,周舜卿的那枚银锭还在自己身上,靠着它能做不少事情。
若是先帝起尸是因为黑猫跳到先帝棺材上,那为何整个永安县都是行尸呢?
莫非先帝的尸气散了出去,所以整个永安县的人也都变了?
关键就在于那只黑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