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可行?
他想起一个装死的好去处。
张若冲爬起来,直奔县府大堂。
县府内,一名行尸正在啃食着官差。
“辉儿!你不认得你哥了?!”
被啃食的官差对行尸大喊着。
行尸抬起头顿了片刻,揉了揉眼睛,随后再度俯下身,用牙齿撕扯着官差的肚皮。
官差一手抵着行尸的头顶,一手戳行尸的眼窝,将他浑浊的眼白捣烂,乳白色浆液顺着胳膊一路流到肩膀。
“辉儿啊!辉儿!”
行尸像抖水的狗一样甩了甩头,官差的手指便折断在黢黑的眼窝中。
“军爷救我!”
官差看见张若冲是活人,眼睛猛地亮了起来,急忙呼救。
张若冲瞥了眼那人:“兄弟你没救了……”
张若冲说着,便爬进了先帝的棺椁,顺便拉上了棺材盖板。
“你们这些兵,没一个好东西”官差扯着嗓子喊,并用断指指着张若冲,“都来吃这个!快过来哇!”
外头的几名行尸被声响引了过来,痴痴地望着那官差。
“在那里头!棺材里头!辉儿啊,你别吃我了,吃他去,我都没啥能吃的地儿了……”
行尸们似是听懂了般,纷纷围在棺材前,用手指笨拙地挠着棺材。
棺椁内垫的蚕娟又湿又黏,像被一只大蜗牛爬过。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腐臭气息,宛若盛夏时肉铺子盛杂碎的铁桶。
张若冲捂着嘴,强忍着肚里的阵阵痉挛。
那名官差骂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行尸挠棺材的声响也渐渐停息。
他斗起胆,探出头来查看究竟。
行尸已消失不见
了,方才被啃食的官差也不知所踪,只剩下地上的一滩脓血。
他悄悄摸出县府大堂,发现街上已没有活人,只剩下行尸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想必还是没吃饱。
张若冲瞥见了斜对面的马厩,一匹棕红色老马在里面嚼着干草,来往的行尸无人理会它。
它们只吃人,不吃马,张若冲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