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都在干啥……”
这样就说得通了。
太皇太后在先帝驾崩后便开始主政,若郝随是他的人,先帝以及“紫泥海”之事,自己不知情而郝随知情,便都说得通了。
“钱焘,我在边军多年,从未见过郝大人那般身手,不必太过忧心……”
周舜卿说着拍了拍钱焘的肩膀。
钱焘长叹一声,虽然仍是忧虑,但脸色红润过来不少。
“郝大人在地窖门前,跟你说了什么?”万安期突然问道。
万安期记得郝随在进入宅邸之前,对钱焘耳语了一句。
钱焘扑哧笑了出声。
“耗子他说,五哥,你送活人,我送死人,你看咱俩谁先当上两省都知都知,官职名,内侍省与入内内饰省都以都知为最高长官。
。
”
真有意思,主要是人物刻画的很精巧生动
(三十五)·高粱地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车轮与马蹄掠过湿土的熟悉响动,令万安期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但总感觉愈发近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半月前的光景。
那时万安期刚过完十二岁生日,穿着盈盈姨送他的鹅黄色羔羊皮棉夹袄,跟着送灵队伍离开汴京城。
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除了棺椁周遭散发的恶臭之外,便是载着棺椁的龙楯车碾压路面发出的吵闹声响。
一行人行至鱼肠似的岔路时,万安期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周舜卿。
“周大人,真的有声儿!”万安期急切道。
周舜卿并非聋子,他也隐约听到些异样响动,但当下他疲累至极,实在没有心力再管别的。
从昨夜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正经东西,喝了点酒还都吐了个干净,更别提为了推车,还磨出了一手水泡。
他除了儿时害麻疹那次,从未这么难受过。
周舜卿如今只想赶紧回到汴京,去酒楼里点上一桌,再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我没听见。
”他回答万安期。
“周大人,你不要再装了。
”万安期直白说道。
“我怎会……”
“你要从一开始,就不这样假装,老官家或许都不会跑出来,这两日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万安期打断道。
周舜卿想要教训他,舌头却怎也冲不开紧紧合着的牙关。
他知道万安期说得没错。
或许,他早些认可自己听到的动静,提前把棺椁处置妥当,后面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来。
不过,这也不能都赖自己,毕竟尸变这事也不是凡人能预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