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
周舜卿不断扭动,让火焰对着那名进入地窖的老者,但由于他身前的行尸所阻挡,火焰只烧掉了他的衣冠与毛发,并未燎到他的躯干。
郝随挽弓射去,箭矢贯穿了他的眼眶,他向前踉跄两步,最后倒在了车前,身子刚好堵住了喷油铁管。
周舜卿上前想要推开他,但又跑来一名兵士。
郝随再射出两箭,一箭射向兵士面门,箭头被他的铜盔弹开,第二箭射穿兵士脖颈,但兵士却未停下脚步。
“郝随!”
周舜卿边推着那名老者的尸体,边大喊道。
郝随跨步上前,挥舞长刀将他拦腰斩成两截。
兵士被斩断后,下半身踏着歪斜的步伐,撞在地窖门前的土墙上摔倒。
上半身则向前落去,径直贴在周舜卿身上,不断啃咬着他的兜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周舜卿大叫一声,站起身将那半截身子甩开。
半截身子又落在钱焘身上,钱焘猛地惊叫,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他想站起身,头却磕在猛火油柜车的扶手上。
钱焘发疯似的向前跑,顶地油柜车也随他前行、打转,火焰随着火油四下喷射。
周舜卿拿起半截焦尸,挡在自己与朱长金的身前。
万安期与朱福怕被火烧到,跑到油柜车侧面,随着油柜车一起打转。
郝随拿起一片木板,穿过一阵又一阵火柱,来到车后,将钱焘背上的兵士扔到一旁,方才将车扶稳。
周舜卿刚要松一口气时,眼前便闪过一道银光。
他手中的焦尸被长剑贯穿口齿,剑尖自后颈穿出。
周舜卿定了定神,只见焦尸已张大了嘴,准备咬向自己抓他的手,黑黄的门牙离自己的手指只距毫厘。
焦尸舌头已耷拉在周舜卿手背,黏滑冰凉。
“把他推开。
”两手抓着剑柄的朱长金说道。
周舜卿愣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他双手抓住焦尸的肩膀,朱长金缓缓将长剑抽回。
郝随与朱福一同将门前聚集的行尸烧了个干净,推着车出了地窖。
万安期随朱福来到地窖外,忽觉天地静谧,但味道猛烈。
焚烧行尸的焦糊味像生锈铁锅里的陈年锅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