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兄弟？”朱福试探地叫道。
仍是无人回应。
“大昌兄弟？我过去一趟，周大人那儿有事找我……”
吴大昌在石碑后露了个头，朝着朱福招了招手。
“来了来了……也不知道吱一声……”朱福念叨着走过去。
朱福靠近石碑时，感到空气中涌出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腥味。
“俺娘嘞！”朱福来到石碑后，被吓得惊叫出来。
吴大昌的脑袋和一根胳膊孤零零躺在地上，脑袋下面连着一根长长的椎骨，鲜血飞溅在石碑与周遭的枯草上，在雪天里升腾起阵阵白雾。
“朱福！”万安期尖叫道。
朱福回过头，只见身后一人朝自己扑来。
被扑倒时，他看到那人脖颈处的伤。
是刚刚摸的那具兵士的尸体。
尸体将朱福死死压在身下，张着大嘴渐渐接近朱福。
朱福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它肚子里的蠕动更加剧烈，如同被绑在麻袋里挣扎的狗。
片刻后，蠕动停了。
朱福看到，一条蛇似的东西从它喉头爬过，随即它口中钻出许多根紫色的触须，宛若砖墙上手指粗细的藤蔓。
那些藤蔓缓缓靠向朱福，朱福一手抵着它锁骨，一手抓起地上的土块，塞进他嘴里。
那尸体上下颌猛地合住，土块瞬时崩裂，撒了朱福一脸。
朱福的口鼻都被土堵住，眼睛也被迷地睁不开。
“小孩儿！”朱福一边呼救，一边打了个滚，将尸体压在身下，艰难站起身来。
那尸体看上去瘦小，却不知哪来的一身蛮力，两手死死扣着朱福的肩膀，任凭朱福将他摔打在石碑、砖石磊砌的坟茔，都无济于事。
朱福袖口中的金钗掉在了地上。
万安期捡起金钗，全神贯注地盯着朱福与他身上的尸体。
“小孩儿！”朱福再度向万安期呼救。
“朱福，你别动。
”万安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