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洞房那夜,王爷就没在入夜后踏入这南菱院,更加没有在这里留宿过。
虽然王妃日日都会让人候到亥时一刻再落锁,但无一例外没有一夜能等到王爷,她们这些伺候王妃的都已习惯了。
如今这位太后娘娘派来的张嬷嬷竟挑明了,丫鬟们不由暗地里悄悄打量着灯下那眉眼温淡的少女。
少女似也被问得怔了怔,接着笑得有些勉强,极力描补,“王爷政务繁杂,若是事多,便宿在书房里。
”
张嬷嬷盯着她抿起的唇角看了许久,装作没发现她的不自在,一板一眼地说道:“书房哪有寝居里歇起来稳妥?王妃理当奉劝王爷注意身子,按时歇息,莫要过劳。
”
“这……”少女的模样十分为难,甚至从妆台前站了起来,不好驳了张嬷嬷好意,欲言又止了半晌。
“王妃贤惠识大体,此等情形,合该规劝王爷一番。
”张嬷嬷依旧板着脸,从妆台上拿起被她卸下的玉簪插回她的发髻上,又拿了披风裹在她肩上,双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一握。
亥时已过,书房里的灯光却明亮依旧,透过薄薄的窗纸透出晕黄的光,依稀印出伏案的憧憧人影来。
在看到少女身后跟着的张嬷嬷后,姜绍钧就明晰入夜后从不来打搅他的她为何漏夜前来了。
少女的神态有些局促,在他清冷黑沉的眸光中她细嫩的指尖在小腹前来回绞着,期期艾艾地开了口,“王爷,时辰不早了,早点安歇罢。
”
她的话落,一直在她身后紧盯着她的张嬷嬷这才露出了稍许满意的神色。
“知晓了,我自有分寸,待会便在书房歇下。
”他淡淡道。
少女便不知要再说些什么好了,求救的目光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垂了眼皮,缓缓道:“前院书房寒凉,伺候的下人又都是粗手粗脚的侍从,王爷还是回后院安歇罢。
太后娘娘若是知晓王爷如此不爱惜自个的身体,怕是要心疼坏了。
”
姜绍钧的目光陡然冷冽,如玉石相击般的声线也低沉下来,透着一股肃潇的意味,压向张嬷嬷,“即算你是母后之人,也无资格对孤指手画脚。
”
张嬷嬷在他极具压迫性的视线中凛然不惧,面容严肃,张口还欲再说,却被一道甜濡的女声打断。
“王爷,妾身有话想对您说。
”
对峙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