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走进了上一次他怒而来质问她的正厅,已有丫鬟候在厅内,见到他后一福身,恭声道:“王爷稍候,王妃还未醒,桃香姐姐已去唤了。
”
姜绍钧步子微顿,唇抿了抿,转身在厅中的八仙桌旁坐下。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一脸憔悴面有忧虑的桃香从内室转了出来,请他进去。
正平不好跟着进去,便随着桃香一起守在了卧房门外,看着他高挑的背影消失在了湘妃色如意纹门帘后。
卧房的布置已与新婚夜那晚满目的绯红有了些不同,房中墙上贴着的双喜字还未摘下,但那些艳丽的红纱帐已经换成了清淡又不失娇嫩的藕色,红木博古架上装饰着清雅新鲜的小玩意,一旁的红木小几上随意堆着几册书,充满着生活的韵味。
屋中那张大床上挂着的纱帐被撩了起来,而她正斜靠在床头一方绣仙鹤的引枕上,身上只着雪白的里衣,肩上搭着件柳绿色家常外衣,厚厚的锦被一直盖到腰上。
她不知是因着方被唤醒还是这些时日烧得迷糊了,平日里一双明亮的黑眸此时雾蒙蒙的,就这样瞧着他时,有种麋鹿般的无辜迷茫之感。
“……恕妾身不便行礼,王爷找妾身有何事?”她的声音也沙哑了许多,面色带着大病未愈的虚弱,双眸又隐约有些期待地将他望着。
“你既已是孤的妻子,是定王妃,那便该怀刑自爱、德惠淑贞。
”
她唇边浅浅的笑容消失,笼烟眉微蹙,疑惑而不解,语声迟疑,“王爷这是何意?可是妾身有哪里让您不满了?”
她一双大大的眸子忽闪,很是困惑地看着他,虽是在病中清减了不少,但却愈发显得她姿容楚楚、玉颜如画。
他控制不住地去想象秋明良见到全身赤裸的她是何反应,他是不是看到了她那两团嫩乳,那把细腰,那双细直白嫩的腿……
“孤不论你从前如何,现如今不容许有任何败坏皇室声誉的行为。
”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淡漠又无情。
一番话如数九寒天里夹杂着冰块的雪水泼下,让少女本因发烧而红晕的双颊霎时失了血色,白惨惨的一片,她的唇瓣抖了抖,极力用手抓着被褥,颤声道:“王爷究竟是何意?妾身听不明白。
”
他一双丹凤眼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开了口,一字一句道:“……秋明良亲自将你从山洞中带出。
”
“妾身与秋指挥使不过是寻常表兄妹罢了,妾身当时昏迷不醒意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