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靳朝,脸恨不得埋进水槽里,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喝到吐,还是在靳朝面前,一门之隔她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以至于无论靳朝怎么喊她,她始终不应声。
靳朝在门外又问了声:“是不是头晕?你把门打开,我看着你,别摔着。
”
“……”姜暮双手撑在水池边,死死咬着唇。
“说话,不说我进来了。
”
“不要。
”姜暮慌乱地用身体抵着门。
声音嘟囔着:“你走。
”
靳朝的影子映在门外:“我走去哪?”
“我不管。
”
三个字松软得像发酵的面包,很难分辨这声音里是带着点赌气还是娇嗔,亦或是小女人的醉态。
靳朝愣了下,他活了二十几年只有在年少时那个生活在苏州的妹妹会对着他无理取闹,上了高中以后,也会偶尔有些女生沉迷于疼痛文学把自己搞得一副惨兮兮的模样跑到他面前莫名其妙地哭,不过这种情况,他通常冷着脸不耐烦对方也不敢继续闹了,未曾想多年后,还是同一个人对着他无理取闹,甚至连台词都一样,每次自己没有道理,或者说不过他时,都是一句“我不管”,然后他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多年后这招在他身上依然管用。
姜暮的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靳朝终于走了,然后开始清理浴室,把洗手台擦得锃亮,又顺手打开了洗手台边的储物格,当看见自己的牙刷杯子和毛巾依然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时,姜暮的酒又醒了大半,靳朝没有扔掉她的东西,虽然前阵子对她那么冷冰冰的,依然没有将她的物品丢掉,姜暮那复杂的情绪像掀起一波波浪潮在心间徘徊。
她将牙刷杯子和毛巾拿了出来,等把浴室和自己收拾好拉开门出去的刹那,她呆住了,靳朝靠坐在床头柜上低头看着手机,在她拉开门的瞬间,他锁掉了手机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姜暮很想原地转个圈再回去浴室,她尴尬地往房间走,靳朝打量着她的神态,又瞧了眼她不太对劲的步伐,问道:“在里面干吗的?待这么久,我以为你睡着了。
”
姜暮躲开眼神结结巴巴地说:“就…缓缓。
”
“缓好了?”
姜暮点点头,靳朝也没点破,而是直起身子递给她一件棉质套头衫:“把衣服换了。
”
说完他就出去,姜暮这身沾了血的毛衣是不能再穿了,她换上了靳朝的衣服,听见他在外面问道:“换好了没?”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