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礼。
”
谢云璋微微抬手。
他幽深的目光落在谢锦奕身上,他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看得出脏乱,却并不狼狈,而他裹着披风也不知身上有没有受伤。
但他跪在他面前回话的时候行礼,露出双手。
这双白净的手上,有多处伤口。
谢云璋眼底凝成一股冷意,听他回禀这几日的行程,眉头也是越拧越紧。
听他说他和崔凌源险些被个老婆婆卖了,他怒声呵斥,“放肆!拐卖皇子臣子,其罪当诛!”
“父皇息怒,她已经死了,儿臣也命人去调查了,希望能解救从前被她拐卖过的人,送他们平安归家。
”
“此是好事,朕允你去做,刺客一事办的如何?”
问到正事上,谢云璋的严肃又不完全拘泥于父亲的身份。
他是威严的帝王。
“回父皇,儿臣已用围剿之法,捕到十几名刺客,他们还盗用了禁军的马匹,试图混淆视听,诱儿臣和崔凌源自投罗网,幸而崔凌源聪慧,带儿臣隐藏于流民之中,我二人才得以逃命,请父皇嘉奖崔凌源,救儿臣之大功。
”
“朕会赐封他,这几日你也辛苦了,好生歇着吧。
”
“父皇,刺客的事儿臣还没回禀完。
”
谢锦奕并没有想匆匆退下,他已经食不果腹好几天了,但此刻眼神却亮的惊人。
“父皇,刺客原本都是活口,奋力抵抗之下,也抓住了几人,可他们都藏毒于口中自尽了,儿臣命宫远查验尸首,加上儿臣平素所阅国书,儿臣以为,他们是东海国人,似乎与之前行刺过崔大人的,是同一批人。
”
崔扶砚在山中受伏击的事,他也知道,是跟母后一同受惊的。
只不过母后还在休养。
谢云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朕知道了,这后面的事朕交给宫远。
”
“可以让儿臣跟宫远一同调查吗?”
谢锦奕格外坚持。
姜忠在一旁听的都热泪盈眶了,“我的殿下,您这身体哪里扛得住啊,还是先让奴才伺候着您歇息,传太医来看看为妙啊!您这……皇后娘娘知道了会心疼的。
”
皇上也心疼的紧啊。
谢锦奕淡淡瞥了他一眼,姜忠心尖嗖的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