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葬送在谢云璋手里的时候,他突然放了手。
他下意识的喘息着,趴在棺椁上,一滴清泪洒落,掉进棺椁里,滴在尸身的手指指骨上。
他听到谢云璋疯狂后嘶哑的呢喃,“朕怎么能让你去见她呢?朕都不能……不能去见她,你凭什么去。
我们谁也不配,谁也不配去搅扰她,我们都得活着……活着白受这煎熬。
”
只有他们活着,苦熬着,每一天都在痛苦里过着,他们才对得起沈凝。
崔扶砚觉得谢云璋说的很对。
他们两个,都不配她。
可杀害她的凶手,现在还不知面目。
“皇上的金鳞卫,还没查出流民的来源吗?”
谢云璋冷冷瞥了他一眼,“你难道查出来了?主使者身上有东海国的痕迹,东海国与你崔氏有来往,你难道会不知道?”
“东海国?”
崔扶砚眼底闪过一抹肃杀,“是他们谋害皇后?”
那是南瞾曾经的邻国,原本就内乱的厉害,国民饱受煎熬,朝不保夕,朝堂一片乱象。
先帝在位时,收到了东海国王室的降书,便出兵征收了东海国,从此成为南瞾国土的一部分,两国的子民经过几十年的磨合,如今看起来也没什么区别了。
当年安抚东海国国民一事,是崔扶砚的父亲率领崔家其他官员去办的。
崔扶砚也认识如今尚存的一些东海国人。
可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为何还要害沈凝?
“南瞾国运昌盛,朕自继位以来,得娶皇后,国运更是蒸蒸日上,那些被灭国的东海国人,心怀怨愤,怎会不恨辅佐国运的皇后,朕的发妻?”
沈凝以平民之身入中宫,为后勤恳,辅助国运,还为他生下了皇嫡子。
江山后继有人。
她就是南瞾的福星。
可这样的她,却是那些灭国遗民的深恨。
“不可能!东海遗民固然可以蛰伏,可他们要靠近皇后,要谋划刺杀,须得近皇室,近皇上,谁又能做到如此了解熟悉?精准的刺杀皇后?”
崔扶砚想不到有其他人。
谢云璋眼下也没有头绪。
他只能顺着线索,慢慢的抽丝剥茧,一点一点的理下去。
他要伪装沈凝还活着,看那刺杀之人,究竟还会不会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