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奕乖乖待着,不反抗也不挪动,好似有父子间的心灵感应,他此刻就是要听父皇的话,好好陪着他。
父皇的手指弄脏了,一股难闻的味道,也从他的手指弄到了他脸上,他觉得很刺鼻。
可他也没有说出来提醒父皇。
父皇身上,有一股巨大的,难以发泄,甚至无法向人诉说的悲伤。
“奕儿,可曾想过你的母后?”
谢云璋低声问他。
谢锦奕点头,“儿臣每日都去拜见母后,虽然母后伤重无法下床相见,但儿臣日日在她床前磕头请安,母后应当是高兴的,昨日还赏了儿臣一盘糕点。
”
他眼神天真稚嫩,纯的像没有丝毫杂质的山泉。
谢云璋苦笑,他自然不会懂他的悲伤,沈凝卧床养伤都是他布置的,所以他还会为得了一盘糕点而高兴。
他还不知道,他的母后已经永远离开他了。
“父皇,你近日为何没有去看母后?是政务太繁忙了吗?外面有很多夷陵的地方官求见,要向父皇回禀灾情和民意安抚一事,父皇可要去见他们?”
谢锦奕抬头看向谢云璋。
他脸颊只能,说出条理清晰的话,却已经足够沉稳。
虽然他性子骄纵,可面对朝政这样的大事,他是分寸感极强的。
谢云璋问他,“对灾情之事可有了解,想跟父皇一起见地方官理政吗?”
谢锦奕点头,“儿臣陪着父皇。
”
他知道这是自己本职内的事,可他就是能感觉到,父皇此刻需要他的陪伴。
父皇要去做什么,他都会陪着他。
谢云璋动了动唇,他朝着棺椁的方向,深吸了几口气,再睁眼,眼睛里的散乱和悲伤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牵着谢锦奕,去了行宫大殿。
在朝理政,雷厉风行,处事稳重。
就连谢锦奕都能在灾情一案上,提出些有效的建议,他还提议,自己应当代替谢云璋,去灾民区探望,安抚民心民意。
起初谢云璋是不想让他去的,他还年幼。
可谢锦奕自有担当,“儿臣身为皇嫡子,理应为父皇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