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已经如下暴雨的天,雷霆交错。
谢云璋看着御案上放着的一只破鞋,是宫远带回来的,据说是从农户家里,沈凝宝贝留下的小盒子里找到的,沈凝穿过的。
这只鞋破烂脏污,鞋底上都有好几个洞,根本不足以裹脚,更别说穿上能好好走路。
可就是这样的东西,让沈凝视若珍宝的留着。
“朕不知,她年幼时究竟过的有多苦。
”
谢云璋修长的手指拿起这只鞋,内心像霜雪天一样寒凉。
他对沈凝的关注,起初只有她磨的没了掌纹的手掌,他以为养好她的双手就好了。
可现在,他还想起了她血肉模糊的双脚。
回忆刺痛了脑子,更刺痛他的眼睛。
谢云璋用力的捏住这只破鞋,冷声吩咐宫远,“把那家农户,带到京城里来。
”
宫远拱手,“属下已把人带到,不知皇上有何指示。
”
“送去掖幽庭吧。
”
谢云璋淡淡吩咐。
宫远领命去了。
姜忠在一旁,轻轻的嘶了一声。
那对农户夫妻,可真是活该啊。
他们宫里的掖庭,已经吃人至极了。
那多了一字的掖幽庭,可是皇上处罚见不得光的人的地儿,只会被掖庭更残忍恐怖百倍。
进去了的人,残余半生所想所梦,也就是一个死字了。
正阳宫。
沈凝未曾想到,自己会半夜被人爬床。
她纤细的腰被人搂住,薄薄的寝衣下,男人有章法的手,不断地撩拨着,惹人一度以为是在春梦之中游移。
沈凝的轻吟声溢出,她阻止了那只要深入的大手,惊觉滚烫。
她嗓音轻颤着,“皇……皇上?”
谢云璋埋首在她颈间,吻了又吻,轻吟了一声,“嗯。
”
“皇上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她都睡了一觉了,这会儿更漏刚过,已是子时,再过不久,就是早朝的时辰了。
“皇上累了,还是歇一歇吧。
”
沈凝推开他上移的手,嗓音里带着些许关心。
谢云璋抬头含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