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属于皇帝,后面三进的中宫才是历代皇后应该居住的地方,只是新登基的景平帝不想跟他唯一的皇后分开,登基大典后就安排皇后住到了乾元殿。
后殿比王爷、太子的寝殿都要宽敞,可一旦里面的灯全熄了,这宽敞的寝殿就越显得漆黑不见五指。
姚黄在门口处多站了一会儿,等眼睛习惯黑暗后才朝着拔步床走去。
刚掀开拔步床的第一层罗帐,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姚黄撞进了熟悉的宽阔胸膛,没等她站直,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便如白日在洗漱架前那般探进了她的后领。
三十一岁的新帝比新婚时坐在轮椅上的惠王有着更强健的体魄,也比二十六岁刚恢复双腿时的太子更老练且放得开,至少在这般漆黑的夜晚,他从来不怕怀中人或真或假的埋怨之言。
姚黄是真慌啊:“慢点,皇上你……”
赵璲闭上了眼睛。
他从小敬畏父皇,因为父皇拥有这宫里以及全天下最高的权势,离帝王越近的人越要谨言慎行。
他缅怀父皇,因为父皇给了他远超其他皇子皇女的圣宠。
可如今,他接替父皇成了那个最有权势的人,他的妻子不必再为每一次出宫而寻找合适的理由,他的子女不必走他小时候走过的冷清路。
从小到大,赵璲习惯了守礼,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君子,他也会为得到帝王之权而窃喜。
姚黄早就习惯了自家夫君在做这些事时的沉默,但他毕竟是个活人,无论力道轻重还是时间长短都能泄露他的某些心思。
譬如姚黄第一次骂他的时候,残疾的惠王立即就缓了,显然是误会她真的在生气。
譬如姚黄第一次嫌他长得太那个时,残疾的惠王立即就完事了,可见矜持的皇子受不得民间的粗话。
譬如姚黄第一次在他耳边唤太子时,还坐在马车里的太子就管不住自己了,说明他也会为“升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