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定定地睨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下一刻，男人拨通了李秘书的电话，声音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让人暗中跟着她。
”
听筒内很快传来李秘书的声音，“好，老板。
”
“老板，你为何不见见顾小姐呢？”看到顾知夏快要破碎的样子，就连李秘书也心生不忍。
男人瘦削的手指骤然收紧了几分，吃力开口道，“我怕我现在的样子会吓到她。
”
仅仅几句话，已经耗尽了男人毕生的克制力。
下一瞬，男人再也克制不住，颤抖着双唇问身侧的医护人员，“把止痛药给我。
”
医护人员闻言，脸色变了变，沉声提醒，“牧先生，一个小时前，您才服用过止痛药。
”
是吗？可他的头为什么痛得快要炸开？
剧烈的痛意让男人额前青筋暴起，冷汗大颗大颗从皮肤中渗出，而医护只能巴巴地看着，因为他们手中也没有特效药来缓解牧尘的疼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挨过这一波抽筋剥骨的痛意，意识变得昏昏沉沉。
“把手机给我。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男人还是不放心，拨通了李秘书的电话。
听筒内随之响起李秘书的声音，“老板，顾小姐已经到家了。
”
“好。
”男人终于释然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
当牧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
而男人醒来之后，第一时间过问的却是顾知夏的状况。
“顾小姐挺好的，每天都按时上下学，饭后还会到湖边散散步消消食。
”李秘书如实答道。
男人闻言，虚弱地牵了牵唇，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许多，没有他，她依旧能继续走下去。
这样的结果，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许多。
“老板......”话到嘴边，李秘书又犹豫了。
男人看出了些许端倪，沉声道，“说吧，发什么了事？”
“顾小姐......怀孕了。
”
声音落地的瞬间，男人眸色一僵。
沉默良久之后，男人捂住眼睛，突然笑出了声来。
只是，明明他在笑，李秘书却看见有温热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一点点浸出。
李秘书见状，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无法从口中吐出。
若是以前，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必定会欣喜若狂，而现在......
不知过了多久，牧尘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低低开口道，“看好她。
”
“好，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