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恢复生产责任制以来,唐老三就趁着农忙之外的时间去?县里的基建队揽工挣钱,以供两个儿子读书,买化肥,还有负担家里的日常开支。
唐老三在?接石口的时候,上边的石头松动掉落,他为?了躲避落石从?梯子上摔下?来,腿被石头给砸伤了。
匆匆忙忙吃过一点晚饭后,陈老太?就装起一罐炖了几个小时的猪骨汤,又在?饭罐上的碗里放了一个荷包蛋和几个白面馒头。
唐实?腋下?卷着一卷铺盖,提着饭罐,带着唐宝儿出了门。
他把铺盖用绳子绑在?黑色凤凰牌自行车的前杠上,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下?了一个小坡,来到了公路上。
月亮已经从?绿桂山那边升起来,隐隐约约地照出模糊的村庄和大地。
唐宝儿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实?的浅黄色围巾,十一月份天气已经挺冷的了,唐实?本来想让她待在?家里,但闺女吵着要去?看三伯父,他也只能同意了。
带着闺女,天气又冷,唐实?也不?敢骑太?快,硬是骑了快一个小时的自行车才到了县医院。
跟护士打?问了唐老三的病房号之后,唐实?搂着那卷铺盖,提着饭罐,牵着闺女的手到了唐老三的病房。
成鸣拧干毛巾上的水,帮他爹擦拭着手和脚,他已经跟学校那边请了假来替换侯松梅,自从?他爹出事后,他娘就一直守在?病房里,还是成鸣费了一番口舌,才劝着她先回家休息了,等明日再来替他。
“三伯父,成鸣哥哥。
”唐宝儿声?音轻轻的叫了人。
成鸣的眼睛红红的,“宝儿,你们怎么来了?”
“我跟我爹来给你送铺盖和饭,三伯父怎么样了?”唐宝儿问,她知道这也是她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三伯父身上,这个粗壮的汉子脸上和手臂上多处擦伤,又青又紫的,腿上打?了厚厚的绷带动弹不?得,看起来很狼狈可怜。
唐宝儿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想起来分?家的时候,她爹的腿被捕兽夹伤了,三伯父应该是唯一不?愿意分?家,撇开他们一家的人。
他虽然平日沉默寡言,只知道埋头干活,但是是个很好?的人。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除了腿动不?了,其他地方都只是一些小伤,养养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