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沅已经命令所有军校生撤回星舟了,却完全没有返航的意思。
棠溪雅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或者说从两人有交集开始,她就没有猜中过她的做事意图。
时一沅转头对她笑了笑,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来外海?”
棠溪雅一愣,一时之间竟回答不上来。
她对上那双人人盛赞的银蓝色眼眸,里面像盛着一抔清泉,清冷甘冽,温良平和。
棠溪雅有些不敢与她对视,故作轻松的别开视线看向远处波涛汹涌的海面,讷讷道:“我想跟着你变强,想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
说到自由两个字时,她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在青沅受伤请假的那个月里,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令她极度无力的事实,即便兄长贵为皇储,即使青沅是饕餮家族唯一的纯血继承人,他们也都是不自由的。
兄长受困于父皇的喜怒,青沅身上背负着整个饕餮家族的未来。
与他们相比,她如此弱小,又该如何挣脱缠绕在身上的枷锁,成为一个真正自由的人?
除了变强,她暂时想不到其他办法。
如果她能成就圣域,或许能像那些隐世的圣域强者一样,从容的来,轻松的走,随心所欲的停留。
时一沅笑了,是春日里檐下风铃起舞的声音,清脆婉转,肆意张扬。
棠溪雅偏头看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笑。
时一沅直视她的双眼,“那你可要记住了,风暴不是阻碍,是机会。
”
畏惧风暴的人会缩回乌龟壳,耽于安逸的人会躲进避风港,而这恰恰是势弱者乘风而起的机会。
棠溪雅微微睁大了眼,还未读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时一沅已然拿起星螺,开始下达命令。
军校生们披上造价昂贵的蝙蝠衣,倏忽一下乘风入海,蓝鳍鲨在训鲨人的哨声中迅速聚向远海,一个个渺小的黑点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