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张抚到私塾时,团团已经在课室中候着他了。
她耷拉着脑袋,将一大包油纸包放在他桌前。
张抚皱眉。
“我阿娘说,往后不让我随便吃糖,还让我把这些都给先生。
她说了,日后只要先生要买糖,不必再到铺子里去,只管跟我说一声就行。
”
张抚僵住。
瞥见团团黑柔的发顶,心中一软,还是轻轻抚她发顶。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坐下读书。
”
学塾一直到傍晚才下课。
张抚心思不属,硬是磨蹭了小半个时辰,才往镇上的槐花铺子里去。
不同与往常的欣喜和心潮暗涌。
他怀中揣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心中也是沉甸甸。
往后不必再到铺子里买糖,想要的话只管和团团说一声。
她是什么意思?
已然能望见槐花铺子的招牌。
张抚下意识停步,深深呼了口气,掀起门帘进去。
“窈······”
脱口而出的称谓停在口中。
漆木柜台后站着的人,本来正在一心一意雕木头,听见人声,抬头一笑,眉间黑痣越发漆黑。
“是张夫子啊,怎么,来买糖?”
陈用吉虽然面上带笑,但是眼中却含了森森杀气。
张抚皱眉,不语。
陈用吉已然从柜台后取了油纸。
将铺子里每种糕点都包了一大包,林林总总堆在一起,用牛皮绳提成一提。
推到张抚身前。
“慢走不送。
”
“等等,窈娘呢?”
“不在,往后她都不会再守在铺子里,本来这铺子就是开来解闷的。
无所谓惹得她烦恼,倒不如不来。
”
陈用吉指了指包裹,勾唇。
“这些够夫子你吃个个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