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用贞如今虽然已经做不成和尚,但做个在家中修行的居士,还是可以的。
在窈娘守陵之余,他时常读些经书,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
陈用贞慢慢念着,也不大去想窈娘。
起心动念,带来的只有痛苦。
爱慕是苦,求不得是苦。
及至后来,与她有关的所思所念,皆是难以忍受的苦痛。
他放不下,便始终记着。
啪嗒
经书上陡然被扔了枚果核,陈用贞皱眉,望向窗外。
那里正趴着一个孩子,她藏在窗下,却不料脑袋上的冲天髻早就出卖了自己。
陈用贞捡起果核,自言自语道:“好端端的,哪里来的果核。
”
孩子噗嗤一笑,也不藏了。
笑嘻嘻扒在窗台上,脑袋上的发髻一晃一晃的。
“用贞叔叔,你又在读经了。
我娘都说,你就是个假和尚。
心不在经书里。
有空还不如去把山下那三亩地给犁了。
再不行,去给村里的阿黄洗洗澡也是可以的。
”
阿黄是山下村中的老狗。
孩子跟它处的很好。
陈用贞也不恼,微笑着合上经书,将孩子从窗台下提溜进屋。
“团团,你娘还说过我什么?也别藏了,趁着今天便都告诉我。
”
发髻被人扯着,孩子哭丧着脸。
“我娘说你长得可俊俏了!说满京城的男子,就没有能比你好看的。
她说她喜欢你喜欢得紧,晚上做梦都要梦见你好多次。
你若是喜欢,干脆就娶了我娘。
给我做爹好了。
”
明知道是在哄骗自己,陈用贞还是撒手,叹息:“我倒是想,可惜没那个福分,你娘可是十里八村最美貌的小寡妇。
就是有你替我说好话,她只怕也看不上我。
”
团团小大人般叹了口气,下巴撑在桌子上。
“我想我娘了,你说她能不能赶在我生辰前回来啊?明明从亳州到京城,坐船只要半个月,可我掰着指头数,这都二十天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
“你娘可是出去赚钱的,亳州的香料跌价了。
她留在那里多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