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蹙着的眉,他甚至提不起丝毫勇气将那片皱起的皮肤捋平,竭尽全力才在崩溃之下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叶诤站在门外,叉着腰好整以暇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大哥。
素来吊儿郎当的他此时看起来却比狼狈的叶晟要沉稳数倍,下颌微收,宽肩窄腰隐在拐角的阴影,薄唇紧抿。
双胞胎对视一眼,许久,叶诤将视线落在叶晟手中拎着像尸体一样的小孩身上,嗤笑着问:“他不太好,对吗?”
叶诤指的是哪个他无需多言,答案也无需多言。
一片死亡般的沉默中,叶诤却莫名嘴角上扬,像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回忆,自顾自补充:“我后悔了,哥哥。
要是第一次好好对他就好了,他那么依赖我们,肯定会同意和他亲哥乱伦的,也就没有那么多小三了。
”
话一出口,心中沉沉压迫着他的包袱终于卸下,叶诤长叹一口气,倚在墙上淡淡盯着叶之竹形状极似的蓝眼睛。
他口蜜腹剑惯了,这是第一次不计后果地说出内心所思,难得的舒畅从足底涌起,却受他逐渐滞涩的胸膛所阻,牵扯他本就胀痛的大脑神经,莫名的冲动自脑髓伸出涌现,他突然很想推开门,看看里面那个人。
但叶诤知道叶瑜不会想看到他,于是他颤抖着手遏制住了冲动,望向叶晟。
叶晟的唇瓣微动,哑然一笑。
“可是他要和别人结婚了。
”
一切美好的幻觉顷刻覆灭。
那个总是耀武扬威的,总想和他一决雌雄的小孩怎么突然长那么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颈后不存在腺体的平整皮肤也能勾起兄长最龌龊下流的欲望了?
叶诤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十三岁的叶瑜骑着自行车摔进泥沟,被他拎出来时沾了一身污泥,只有那段细长的颈子依旧白皙,在落日余晖中泛着明珠般皎洁光泽,光亮之刺眼,他的兄长彻夜难眠。
叶晟呢?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诤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他们兄弟俩于叶瑜都是极恶心的存在,是亲手将这段天赐亲缘强行转换的罪魁祸首,是当之无愧的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