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刺眼得很。
按照正常流程,这群医护应当和保安一起冲进去阻止病人家属的冲动行为,然后唤来清洁工打扫一地狼藉,最后心平气和地与其商量赔偿。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没人敢惹里面那个祖宗。
心悸不已的小护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默默嘟囔着:“看着人模狗样,其实是暴力狂啊,怪不得老婆给他戴绿帽呢,真该啊。
”
边上一个华裔立刻接话:“用中国的成语来描述就是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本人其实很清楚他在做些什么,但是他想不通。
明明他没有进入过叶瑜的生殖腔,叶瑜也在那次强奸后吃了避孕药,怎么还能怀孕呢?
饶是崇怀泽向来冷静理智,这时脑子里唯一剩余的想法也只有叶瑜背叛了他。
当医生送来检查报告说叶瑜的腹痛是因为先兆流产,需要在医院进行保胎治疗时,他几乎想将这个成天勾三搭四的小婊子活活撕碎。
但叶瑜怎么可能有出轨的机会?他明明上下课都由崇怀泽接送,甚至没有和任何人有过私下接触。
震怒过后,崇怀泽混沌的脑子仿佛拥有了其独立的思维,每一根神经都在尖锐地嗡鸣,竭力向他证明叶瑜的清白。
所以才更加想不通。
病房死一般的寂静。
叶瑜呆呆地隔着被子凝视自己尚未有任何起伏的小腹,冰冷的空气顺着指尖侵入身体,迫使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明明他还有两个月才满20岁,肚子里就有了另一个生命。
在他甚至还未完全适应成年人这一社会身份时,就开始被迫适应母亲这一他曾经认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身份。
好害怕。
被子也无法阻挡蔓延的寒意了,叶瑜发觉自己开始颤抖,鸡皮疙瘩以不可阻挡之势冒出,将他的惶恐明明白白地敞露于外。
崇老师还没发现他的异常吗?为什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