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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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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人要我了。

     爷爷。

     宋茉想啊,吃完剩下的药,再坚持坚持,坚持到回东北,去祭拜爷爷。

    然后找一个人烟稀少,下着雪的地方。

    她想安安静静地走,不要吓到其他人。

     只是没有想到。

     带着安眠药、写好遗书的宋茉,带了一箱子旧衣服,下了飞机,丢了箱子,手机没电。

     她走进路边的警察局。

     警察局中的杨嘉北抬起头。

     视线交汇。

     她没想到遇见他。

     宋茉没想到雪夜中还有一轮太阳。

     “我的行李箱夹层,有一瓶安眠药,”宋茉捂着杨嘉北的嘴,她不知是对方在抖,还是自己在抖,她的每一个字都如此艰难,“我想回家,可是我没有家。

    ” “我没有家人了,只有雪不嫌弃我。

    ” 她说:“杨嘉北,对不起。

    ” 对不起,我干了件蠢事;对不起,我知道应该活着,但我 “我好像病得太严重了,”宋茉说,“对不起。

    ” 她慢慢地滑下捂住他唇的手,被克制情绪后,她的泪腺似乎也干涸了,只是刚才落了几滴大泪,在脸上留下又干又紧的痕迹。

     像雨季也滋润不了的龟裂土地,像丰水期却仍旧露出沙洲的松花江。

     “对不起,”她反复说,“对不起。

    ” 杨嘉北低头,搂到宋茉的肩胛骨,硌得他生疼,一直疼到肺里去,他还不松手,仍问:“所以,你原本计划” 声音干涩,杨嘉北见过很多生死场面。

     他接受过一定程度的心理训练。

     他能在工作中将个人感情摒除。

     但他此刻喉咙中像吞了一大块冰,他用热血去化每一个字的寒气与僵硬,他想要多给她一点暖和。

     “你原本计划,回家看完爷爷,然后找地方。

    ” 那两个字如此艰难。

     如此艰难。

     艰难到不能和宋茉、不能和她联系在一起。

    杨嘉北生于东北,长于红旗下,虽是俄罗斯族却是坚定马列唯物主义者。

     受过教育的他不应该避讳这个。

     身为警察的他更应该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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