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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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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搞。

     他专业里男的多,男人扎堆的地方聊的东西大同小异。

    有时候说的话,脏到苍蝇进来都得摇头扇翅膀跑。

    那些话题,杨嘉北没掺和过。

     他一心一意想小茉莉的成绩,想小茉莉的生活费啊学费啊她那个爹妈都不靠谱,真正疼她的人不多,他得加倍操心。

     哪想到心操得稀巴碎了,杨嘉北怕自己把人也弄个稀巴碎。

     无论是作战还是其他,都讲究一个徐徐渐进,不能冒冒失失。

    杨嘉北喝得茉莉茶满水溢,才肯放兵掠地攻城,大破城门前,他还拘着自己,问她愿不愿意,反不反悔。

    只要她一句反悔,杨嘉北即刻停下。

    宋茉确认了,她不后悔。

    但她的后悔来得迟了,等到有悔意时,事态早就万马奔腾不能复返。

    杨嘉北清楚这事最好得一口气捅顺当了。

    一双手也被咬得惨不忍睹,杨嘉北不恼,只心疼,心疼她。

    他可真是罪该万死,千刀万剐。

    合该着千刀万剐的人边想着,仍旧铁石心肠地继续,直到严丝合缝再无可拓展的区域。

     杨嘉北原不是多梦的体质。

    但打那后,每个镀点色的梦境,都和宋茉有关。

     他梦到宋茉捂着眼睛哭,他愧疚、不知所措; 他梦到宋茉哭着说杨嘉北不疼她不爱她了,这么狠; 他梦到自己心都碎了,宋茉又抽抽嗒嗒地勾住他脖子,主动亲亲他。

     杨嘉北睁开眼。

     他坐了一阵,一言不发去洗澡,换衣服,把脏掉的衣服狠狠丢洗衣机。

     冲过冷水澡后,洗衣机嗡嗡嗡地工作着,杨嘉北拿着手机,翻了翻,翻到宋茉的手机号码。

     手指点上去。

     五秒钟,他还是没有按下。

     重新把手机丢回洗衣机上,杨嘉北转脸,透过阳台看外面清白一片的雪景。

     黄昏余晖将高楼顶上的雪也浸透一层黄,像剥开了壳、流着蛋黄油的咸鸭蛋白。

     日暮黄昏,雪覆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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