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甄氏轻轻将门推开,屋子内却是一点光线没有,黑沉沉的也没有点烛灯。
好在下午的光线虽然不够,但好歹从窗户透进来,还能看见一些东西。
屋子内静悄悄的,甄氏屏住呼吸往里面走,穿过屏风就看到沈珏坐在椅上,怀里依旧将白玉安抱在怀里。
那椅子正好对着窗口,白衣在那玄黑的衣袍外显露一角,其余的身子都被沈珏紧紧的环在了怀里。
四五月的季节,又是死了两日的人,沈珏仍旧这么抱着,甄氏都觉得有些骇人。
她两步走过去,低声道:“沈珏。
”
沈珏躬着身,弯腰撑在膝盖上,也不知听没听见甄氏的话,身体一动不动,依旧是一片沉默。
甄氏吓了一跳,正想要再往前一步时,这才听见沈珏沙哑的声音:“出去。
”
听见沈珏的声音,甄氏一霎那眼眶又湿润了起来,看着眼前那颓废的身影,微微轻咽道:“放过她吧。
”
“人已经死了。
”
甄氏的话才刚落,忽然的破碎声响彻在屋内,沈珏手边的茶盏被他一下扫在了地上。
阴冷沙哑的声音响起:“出去……”
甄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你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也必须得接受。
”
“人死了活不了了,你这样抱着她,是想她的身体在你的怀里慢慢变烂不成!”
“沈珏,让她安葬吧!”
沈珏的手指摸向白玉安的脸颊,还是柔软的触感,在他的怀里,身体的体温也一直没有冷下去。
她身上的香气也依旧没有退下去。
沈珏不相信白玉安死了。
他舍不得将她一个人埋在冰凉的地下。
舍不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
他只恨自己那两天为什么没有陪着她。
他一直在想,在她气息停歇的那一刻,有没有醒来过,有没有睁开过眼睛。
她是不是其实也不想死的。
被割破脖子的时候,她该是多疼,她后悔过吗,这样报复自己。
沈珏像是入了一个臆想魔障里,被心头的痛苦的折磨着,迟迟走不出去。
平日里冷峭高华的人,此时在甄氏的眼里,亦像是一个疯子。
忍不住低头看向沈珏怀里的白玉安,只是这一看却叫她也微微一惊。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