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抬眼看着白玉安,勾唇:“玉安觉得呢?”
白玉安低下头:“这可说不准。
”
沈珏看着白玉安:“即便太后找你麻烦,我也能护着你。
”
白玉安捧着杯子垂眉,轻轻饮了一口:“也是,沈首辅只手遮天,我又算什么呢。
”
沈珏听着白玉安这话里的意思,那一找到机会就讽刺他的毛病还是没改。
他笑了笑,深深看着白玉安:“玉安觉得自己算什么?”
白玉安放下杯子对上沈珏的视线,倒是认真想了想:“像是沈首辅随手折断了的一根杂草,因为沈首辅金尊玉贵,被野草割了手,不开心了。
”
沈珏本带笑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他黑眸紧紧看着她:“玉安,你不是野草。
”
“你是长在孤山悬壁上的闲花,你未见过山脚下的残酷,你俯瞰一切,自以为是的悲悯众生,承受轻柔的雨露恩泽。
”
“白家是你头顶的青松,青松断裂,你没了遮盖,终有一天会被风雨吹折。
”
“是我采下的你,将你养在温润的室内,让你重新被遮盖。
”
“你可以恨我折下了你,但悬壁生长可不是容易的,没有我,你跌下悬崖摔碎是注定了的。
”
白玉安捏着杯子,听着沈珏的话,一刹那的不甘心,让她忽然发了脾气的将杯子往地上扔。
啪的一声杯盏碎裂声,温热的茶水四溅,破碎的碎瓷落了满地。
沈珏不动声色的看着白玉安,看着明明是她发了脾气,却又满脸委屈的怔怔看着地面出神。
他听着她唇边的喃喃:“我是想全身而退的,如果没有遇见你……”
他冷眼看着她无能无力。
她知道这一切是她一开始都错了。
他冷静的继续提醒她:“玉安,你老师那事,太后要将你牵扯进去,没有我,你的下场就是要么娶佳宁郡主自保,要么流放至少三四年。
”
“可惜你娶不了佳宁郡主,你老师更自身难保保不了你,你流放至那天寒地冻的地方,带着镣铐枷锁日夜兼程的赶路,就连你方便都有人跟着你。
”
“你想瞒着你是女子?恐怕你只会连累整个白家跟你一起死。
”
说着沈珏嗤笑一声,眼含嘲讽:“你不知天高地厚,更没有身份背景,不守中庸之道,偏偏恃才傲物。
”
“白玉安,从你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