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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只点了几盏烛火,昏暗得连东西都几乎看不见,他被身后的侍卫推着跌跌撞撞往前走,直到穿过垂帘屏风,站到了主位上扶额坐着的男子面前。
昏暗光线里他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觉得对方身形高大,一身黑衣坐在那处,高高在上的黑沉沉压迫过来,甚至觉得暗中的那双看不见的眸子,此刻正在犀利的审视看穿他,不由就莫名有些胆战心惊。
只是他还没来及的多看两眼,肩膀上就被一道力气压下去,双膝不由自主跪了下去,连带着头也被按下。
沈珏半隐在黑暗处,眼神落在李言玉身上,紧抿唇半晌,才张了口:“李言玉。
”
低沉的音色里有些磅礴力道,那是常年上位者沉淀下来的威严。
李言玉被这一声惊的落下冷汗,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谁。
他不敢抬头,匍匐在地上,心里面已闪过了无数念头。
沈珏放下撑在额头上的手指,还在滴水的宽袖落在膝盖上,高大宽厚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看向面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年轻人。
拇指上的扳指发出寒光,沈珏目色深邃,低沉道:“李言玉,之前她找你说过什么?”
即便李言玉垂着头,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头顶上的压迫感,像是一块无法撼动的巨石,正在头顶上悬着。
稍不注意就能碎的连骨头都不剩。
现在才开始回想刚才被带上船的情景,四周都是洲衙门里的人,船上每层都守着侍卫,面前的人显然不是他能惹的。
可为什么要单独带他到这里。
冷汗从李言玉脖子上滑下,心里面想着这问的他话的人到底是谁。
或许是因为他迟迟没敢开口,头顶的上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声音愈冷:“我说的是白玉安。
”
“她找过你两回,找你说什么了。
”
李言玉一愣,忽然想起白玉安要他帮的忙。
白玉安要他在靠近岸边的一处系上一条小船。
那条船呢。
但白玉安嘱咐过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李言玉神色不定,低声沙哑道:“玉安找我没有说过什么。
”
李言玉的话一落下,忽然面前一道寒光袭来,再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横了一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