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同春气得不行,拍着椅扶手:“那可是郡主!”
白玉安稍有些心虚的看了父亲一眼,眼神却坚决:“郡主又如何,跋扈蛮横,这样的郡主,儿子宁愿不娶。
”
白同春指着白玉安,手指隐隐发抖:“她跋扈归她跋扈,你且忍忍不行?”
“你在翰林大好前程,娶了郡主,进六部进内阁不是伸手的事情?”
“你父亲一辈子只在这沭阳这小地方出不去,你有出息走出去,怎么不抓住?”
白玉安看着父亲发抖的指尖,和那恼怒的神情,想到母亲说父亲最近身体不好,也不想惹父亲生气,低声道:“我知道父亲是为了我考量,只是儿子还年轻,前程会有的。
”
说着白玉安走到父亲身边替父亲顺了背,轻轻道:“父亲,如今我已大了,事事知道自己做主。
”
“父亲该相信儿子。
”
“父亲不是教导我说名声比命还重要吗,靠着一个女人升迁,难道就不影响声誉?。
”
那低沉缓慢的声音,让白同春不由侧头看向了白玉安,伸手握住白玉安的手腕隐隐发抖。
玉安还记得他从小教导他的话。
家族的声誉比命还重要。
他叹息一声,手上收紧,低低道:“玉安,从小我对你严厉,也知道你没让我操心过。
”
“但你的阅历还不够,官场才两年,你能学到什么。
”
“我清清正正一辈子不结交,就只能一辈子呆在这里。
”
“父亲只是不想让你走我的老路。
”
白玉安默然,顿了下又道:“父亲不去结交,定然也是不习惯说那些巴结之词,做那些逢迎之事。
”
“儿子亦是,往后儿子的决定都是考量过的,父亲不必再为我操心了。
”
白同春又是一声叹息:“京城的官场可不比这些小地方。
”
“你父亲只有一个心愿,无论你在京城怎样,都务必记得你不是一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往后我还要靠你撑起门楣,你懂不懂。
”
这一刻白玉安只觉得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她看向父亲,低声问:“要是我哪一天不符合父亲的期望,做出了有辱家族名声的事情,让周围人耻笑,父亲会想我死吗?”
白同春笑了笑,看着白玉安:“你的性子我知道,你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
白玉安一愣,看着父亲苍老的眼睛:“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