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没有回答高寒的话,只是看着路边花灯轻轻道:“站在高楼处赏灯,又是什么样子?”
高寒看着白玉安,默然宁静的模样分外吸引人,如散发着幽香的白玉兰。
他微微靠近他了些,低笑道:“清溪想看,待会儿我带你去看就是。
”
“辉楼的观景台视野最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
白玉安的脸撑在手掌上摇头,又看向高寒道:“我不想去那处地方。
”
高寒看白玉安说的认真,下意识问道:“为何?”
白玉安觉得微微有些冷,放下了搭在马车窗沿上的手,又去火盆子边上烤了烤道:“辉楼听着就俗气。
”
微亮火光映亮了白玉安的脸,那秀挺鼻尖则分外上显眼。
略微不讲道理的话,让高寒无声笑了笑。
他就低低道:“那便去登高楼吧。
”
“也能看得到满城灯火。
”
白玉安也有此意,马车便往登高楼去。
到了登高楼顶,白玉安发现不知何时竟开始落雪了。
落雪虽然不大,但纷纷扬扬落在空中,隔绝在楼底的灯火中间,像是隔着一层雾蒙蒙的云烟。
不由就伸出手去接雪,看着雪片在指尖消融,又呵出一口白气。
半城的灯火尽亮,还有舞狮的杂耍艺人穿街而过,不时天空中便亮起一朵烟花,依稀还可听到下面的喧闹声。
白玉安撑在围栏上,任由高空中的寒风将发丝吹的猎猎风舞。
白色袍子打在围栏上,啪啪的发出响声,回想起的仍旧是当年离家的场景。
久不曾出过沐阳的父亲,送着她出了城关,三个姐姐都含了泪光,站在冷峭初春里,看着她走到看不见才回了头。
高寒眼神放在白玉安身上,见他低头看着下面发呆,也不说话,不由低声道:“清溪,你喜欢京城吗?”
白玉安对于京城没有多大的喜欢,人来人往的纷杂。
要不是肩上父亲对他的期望太重,她倒想找个清净地过一辈子。
报效朝廷也好,成为肱骨也好,隐居山林也好,泯然于市井也好,白玉安向来是随遇而安的。
她一生下来就与别人不同,做什么好似都要小心翼翼。
只希望就这么走到尽头。
也没有怎么多想,白玉安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