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似的说了一声。
温雾屿走到扶曜面前,隔着一扇栅栏门,听见了,说嗯。
他双目微敛,看见扶曜的手机屏幕,问:“你要给谁打电话?”
电话已经接通了,那边的人喂了半天,扶曜岿然不动,直接挂了,他说:“我有个朋友,他有一艘游艇,这几天正好在漳洲岛。
出去一趟八百,我想问问他能不能给我开张发票。
”
温雾屿失笑,说哦,又问:“你开发票要干什么?”
扶曜面不改色地说:“看看温老板能不能给我报销。
”
“能。
”温雾屿说。
扶曜鼻腔酸涩,他清了清嗓子,看了眼没入海平面的客船,“你怎么下来了?”
“我……”温雾屿的舌尖沿着齿尖游走一圈,轻轻开口说:“我不知道晚上该吃什么?”
扶曜喉结微动,口干舌燥。
“叔,”扶曜对看门大爷说:“能麻烦开一下门吗,我来接人。
”
看门大爷压根没听懂这二位的对话,忙不迭地把门打开。
温雾屿松开了旺财的牵引绳,掌心落到扶曜手里,十指相扣,谁也没说话。
走出码头,扶曜揽着温雾屿的腰避开一辆疾驰而来的小电驴,他微微偏头,问:“雾屿,你的盲杖呢?”
“没拿,落在水云湾了。
”
扶曜又问:“想回去拿吗?”
“不了。
”
扶曜说嗯。
十指连着心脏,心跳频率逐渐重合,温雾屿口干,他舔了舔唇,开口问:“哥,我晚上睡哪里?”
“你要是想睡荒郊野岭,我回家取条被子,睡你旁边,行吗?”
温雾屿想了那画面,有点想笑,没忍住,嘴角一扬,说行。
“嗯,走吧。
”
“哥,”温雾屿跟着扶曜走,他的手不老实,捏着扶曜手指地骨节玩,有点紧张地问:“我们算是吵架了吗?”
扶曜想了想,“算。
”
“那现在和好了吗?”
扶曜投降了,他确实拿温雾屿没有办法,“和好了,不吵了。
”
温雾屿笑了笑,说好。
扶曜带温雾屿回了老房子,这会儿天色全沉,看不见路。
扶曜牵着温雾屿的手没松开,“雾屿,走累了吗,我背你?”
温雾屿摇头,“快到了。
”
快到了,让扶善国看见不好。
扶曜点头,他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