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偏偏开不了口?
瘦削的男人来回踱了两步,向后扫视了彼得和尼可拉斯的房间,回过头去,压低了声音问:“要我重复多少遍,我想知道,加尔巴迪安皇城的入口!”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彼得依然能听得清楚,他相信尼可拉斯也听见了。
只听到拉斯特又道:“你们为什么想知道加尔巴迪安皇城的入口?”语气依然是平淡,倒好象他才是审问者,而非犯人。
那瘦削的男子不耐烦起来,又飞起一脚重重踢在拉斯特腰间,皱眉道:“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
拉斯特强忍住疼痛,不再作声。
“你说是不说?说是不说?说是不说?”那瘦削的男子一连问了三句,每问一句,就重重地一脚,踢在拉斯特的腰间。
拉斯特被疼痛折磨得如晚秋的枯叶般梭梭颤抖,彼得也全身颤抖,只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痛,痛得要爆炸一般。
幸好他掩藏在囚室那扇小小的窗户背后,没有狱卒可以看见他的神情。
可是,那瘦削的男子因为奋力地暴踢而气喘吁吁,拉斯特却依然缄口不言。
一时,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瘦削的男子呼呼的喘气声,和拉斯特嘴角的鲜血一滴一滴滴在地面上的“嗒嗒”声。
“嗒”,“嗒”,“嗒”……拉斯特全身颤抖着,牙关紧咬,一双如玻璃珠般毫无光泽的双眼瞪大如铜铃,目眦尽裂。
却不发出半点呻吟。
彼得明白,拉斯特要传达的信息,已经传达完了。
狱卒短短的一句问话,已经包含了拉斯特可以告诉尼可拉斯的全部信息。
此时的拉斯特,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用生命,祭祀这一场惨无人性的“入学典礼”。
彼得的喘息越来越剧烈,双手的指甲深深陷入自己颈部的皮肤,脖子上已经被自己的手抓出了深深的十道红痕。
可是还是说不出半句话。
说点什么吧,说点什么,让拉斯特听到。
让拉斯特记起那个约定,那个要好好活下去的约定!
那瘦削的男人冷笑着,招招手对于狱卒说:“准备烙刑。
”
狱卒答道:“是。
”可是目光中,却流露出恐惧与不忍。
有半点人性的人,都不愿意看见这一幕吧。
做这份狱卒的工作,实在有损心理健康啊。
两个狱卒将刚才奋力抬过来的烧得通红的火盆,合力抬到拉斯特的面前。
赤红的火光映红了拉斯特苍白的面颊,面颊上的道道血痕更是被印染得通红。
火光炙烤着拉斯特,拉斯特的额上,很快渗出了汗珠,沿着面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