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脸上的那个疤痕的形状――那么苍白。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疯狂的人群。
她并没有怀疑过这个陌生人并不是烧了这个孤儿院的人,因为孤儿院起火的时候,只有他和她在一起。
她甚至还拥抱过他,触摸过他冰冷的脸庞。
但是,她觉得她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此刻,她的伙伴们已经成为她仅剩的拥有。
如果她的伙伴们愤怒,就让他们愤怒吧。
如果他们想发泄,就让他们发泄吧。
许久,由拉怯生生地走到米迦勒身边,轻声说:“公主,彼得先生他……”
米迦勒像是回过神来似地,向由拉点了点头,大声说:“住手!”
于是,拳打脚踢的人群渐渐停下了动作。
米迦勒慢慢走到人群中间,看着彼得,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她的笑是为了掩盖想哭的冲动。
“你说都是你的错?”
米迦勒对彼得说。
她没有得到回答。
彼得躺在地上,满身的伤痕,血和泥污沾得到处都是。
甚至他的嘴里,都不知道被谁塞了满满一嘴的泥。
他浑身颤抖着,努力想站起来,但是他的身体如同散了架一般,好不容易撑起来一个膝盖,却又倒在了地上。
他吐出一嘴的烂泥,索性趴在了地上。
除了米迦勒,谁也没有看到他的拳头捏得有多紧,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嘴唇已被他咬出了血,却没有一滴泪流下来。
米迦勒冷笑了一声,对医生说:“撒耶米,治好他,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
“是。
”撒耶米走到彼得身边,拿出了急救箱和听诊器。
米迦勒走到一边,单膝跪下,拉过了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公主,您受伤了。
”一个小男孩说。
“快去叫医生包扎呀,否则会破伤风的。
”另一个小男孩说。
米迦勒拍拍他们的头,说:“从现在开始,可能要叫你们受苦了。
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兴许要叫你们随我们流亡了。
”
“什么叫流亡?”矮个子的男孩问。
“流亡就是要搬家啦,这也不懂。
”高个子的男孩给了矮个子的男孩一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