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婳及笄了,应是长成大姑娘了。
兴许不久后,她便要嫁给慕容昭了。
也罢,婳婳懂得道理,他怎会不懂。
他如何能跟慕容昭比,那样瞩目的存在,整个胤王室都又敬又怕。
况且,他连站在婳婳身边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
他的爱是丑陋的,不为世俗所容。
所以他从不曾说出口,也永远不会说出口。
哪怕他自己心里知道,他与婳婳之间,干干净净,并无血亲关联。
而这事,却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他只想一辈子守着婳婳,以王叔的身份对她好罢了。
钟离岄无奈地笑笑。
「祁兄可在?」
出门在外,为图方便,钟离岄用的是「祁岄」这个名字。
这些年东奔西跑,各处的朋友也结交了一些。
唤他的,正是不久前结交的周稷。
周稷是齐国商人,此番来楚为的也是犒聘置办。
玉树临风的公子哥,说话幽默风趣,见识颇多,与钟离岄一见如故。
说起来,二人也算是生死之交。
不久前钟离岄一伙儿行经申地,遇到周稷带领的商队,一同被山贼截货。
双方大战一场,仓促之间,他还救了周稷一命。
自此这家伙就赖上了他,跟他住同家客栈不说,三天两头地邀着一同饮酒。
多数时候,是周稷叨叨个没完,钟离岄沉默寡言,话语很少。
鲜少有喝多的时候。
钟离岄为人警惕性很强,在外一向自持。
周稷找他喝酒是常事,这次,隔着门唤他,他却变了脸。
上次一同饮酒,他便察觉出了异常。
当时喝得有点多,但也不至于令他昏了头,半醉半醒地趴在桌子上歇息时,低头他看到了一条尾巴。
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看,真的是条毛茸茸的大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