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哪怕自?己的命不要,也有救妙公?子…”
我哪里听不明白百吉的话中之意,只实在是有些乏了。
他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有想过。
我何尝没有想过要原谅许桑衡,或是干脆,留在许桑衡身边,陪他走完剩下的一程。
但我做不到。
曾经的那些伤害和?欺骗,如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扎在我心窝最柔软的地方,稍一碰触便就会疼的。
许桑衡的性格,就决定了他是不会爱人的。
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便是抱我,都会刺疼我的。
可我不想再疼了。
“百吉。
”
我轻轻开口,“你可知这世间可怜之人,并非只有许桑衡一个。
”
“亦有人刚出?生,就没有了父母亲眷,亦有人曾被自己的心爱之人设计陷害丢了性命,亦有人,死后无人记挂收尸,可怜他的尸骨只能被烧至飞灰,洒江入海…”
百吉愣愣地看着我。
我抬手,随意地抹去?眼泪,“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总之,你要怎么向许桑衡报恩,是你的事。
”
“我是决计不会再管他的了。
”
10、
前线离北狄关口尚有一段距离。
乌朔原本打算派人将我送去?北狄关内的都城,那里尚很?繁华,且离前线甚远,只要有他守卫前线,战火是断然烧不过去?的。
我则其?实想回大宣,但大宣如今朝局确实动荡,极不安稳,听说京中亦有人开始反叛,实在危险,便打算先过了关,再随遇而安地寻处近一些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等战争平息后,再回大宣。
我到底还是大宣人。
父亲是大宣的将军,母亲是大宣的长公?主,我心里还是想回去?大宣生活的。
我甚至做好了盘算:这段时间?,在北狄军营生活,我其?实学会了不少北狄话,日?常交流是没有太大问题的,而且我发?现,北狄人极是喜欢大宣的字画,这些士兵中,就有不少在之前两国互市的集市上买了不少珍藏。
所以我去?到北狄,就算没有乌朔的照拂,也可以卖些字画养活自?己的。
然而,就在距离关口不到百里之处,变故陡生。
先是从四面八方响起了震荡错落的马蹄声,紧接着,这马蹄声竟然越来越大,以逼近之势向我们的马车包围过来。
负责护送我们的北狄人明显察觉到了不对,调转马头变换方向企图甩掉那帮人,我亦紧张,掀开车帘,向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