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宴云何虽然让虞钦拿着旗牌调兵,但也是以防万一,要是今夜他去找陈青出事,虞钦也好直接带兵攻入山寨,前来救他。
但若是他没出事,自然还是选一个安全的地点会面最好。
哪能想到这个安全的地点,对他来说可不安全。
某种意义上,这个会面地方,即是他选的,又不是他选的。
虞钦为何单独选了这三处呢,难道是为他选了不同的死法?
摇了摇头,宴云何不再想那人,他从马鞍袋里取出两张人皮面具,抛给陈青一张:“走吧,戴上这个,去跟你的娘子告个别。
”
昨日同宴云何谈判的时候,陈青就有个硬性要求,一定要护住他的妻。
于是宴云何半夜就让内线去陈青家中,把张蓉接走。
其实将张蓉接走也好,陈青一日未落网,便是悬在魏知理脖子上的一把刀,叫他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魏知理为了逼陈青露面,将张蓉抓了去,陈青因此自投罗网,那宴云何的一番苦心安排才叫白费。
陈青跟着宴云何同行,只觉得路越走越窄,人烟愈发稀少,心里不由嘀咕起来,想着宴云何总不会想杀人灭口吧,他不就只是说了句妖里妖气吗?
直到宴云何勒马停下,才发觉两人停在了一座屋子前,那屋子看着普普通通,就是屋檐上站了满满的一排乌鸦,让人瞧了心里发毛。
其中一只乌鸦忽然猛地扑腾起来,笔直地飞下来啄宴云何。
宴云何一眼认出,是上次被他拍在窗外的乌鸦。
无他,只因这乌鸦瞧着气势汹汹,看起来很像跟他有仇。
宴云何避之不及,加上胳膊受伤,行动不便,头发被啄得乱七八糟。
陈青见状赶紧伸手帮他赶那只乌鸦,这下可捅了马蜂窝,那群乌鸦见同伴被打了,也不管是谁先挑的事,全都飞下来狂啄这两个人类。
就在二人非常狼狈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令乌鸦们纷纷收手,重新飞回自己一开始蹲着的地方。
陈青看着那些乌鸦灵动的小眼,好似在里面看到了一丝鄙夷。
门被推开,一身着青衫模样秀美的女子靠在门栏上,双手交叉,手里还握着一本书:“宴淮阳,谁让你动我家啾啾了。
”
那只最开始动手的乌鸦扑腾到那青衣女子身上,脑袋委屈地蹭了蹭,轻轻叫了几声。
明显能看得出来,是在同女子撒娇。
宴云何干脆散掉发冠,没好气地说:“起得什么破名字,还叫啾啾。
叫得那么难听,怎么不叫嘎嘎?”
女子眯起眼:“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