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擦擦脸。
”
燕雪舟一言不发,就着她的手,抹了把脸。
吐完了酒,他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出去窝着坐在了沙发里,前倾着身子,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手指交叉握在一起,低垂着脑袋。
梁冰去房间里的软饮吧拿了瓶果汁出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不要空腹,喝点维C可以解酒。
”
热水壶提示音响起来,梁冰又去兑了杯温水端过来。
燕雪舟依然低垂着脑袋,右手搭在膝盖,左手小臂横亘在胸腹间。
梁冰隔着茶几站在他对面,垂眸看他的发顶,他的头发很柔软,天生便不是纯黑的发色,而是那种深栗色,所以看起来像是染过,只是不像前几年那么有光泽。
她试探问:“你是胃疼吗?”
燕雪舟调整姿势,骨节分明的双手克制地垂在膝头,看了她一眼,“还没走?”
梁冰见他仰头深陷在沙发里,皱眉阖着双眸,思忖片刻,又问:“我去帮你买点药吧?”
“……不用。
”
话虽如此,他却连眼睛都睁不开,虚浮的尾音也在不可抑制地发哑。
缓了缓,燕雪舟强自提了点精神掀开眼皮,稍直起脊背,呼出一口气,“你回去休息吧。
”
梁冰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咔哒”一声,偌大的套房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他一个人。
接近零点时分,窗外响起鞭炮声,烟花在空中接连炸开,勾勒出绚丽的花火。
万家灯火,灿烂辉煌。
新的一年又到了。
??五十六、前科
从浴室出来,茶水柜上的手机还在一刻不停地震动。
燕雪舟拿起来接通,对面是郑蔚大惊小怪的声音,“你没事吧?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啊?”他有些莫名其妙,“我在洗澡,你有什么急事?”“梁冰刚才问我,知不知道你喝酒以后胃疼吃什么药,我就告诉她了,然后我给你打电话,结果你一直没接,我担心你出事,就让她尽快过来看看。
”“还有……”郑蔚停顿了下,“她问起我那年春节你得心肌炎的事,我照实说了。
”刚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遍,燕雪舟就听到了门卡开门的提示音,是梁冰,后面跟着拿着房卡的酒店服务员。
梁冰气喘吁吁地拎着一个药房的环保袋,看到燕雪舟握着手机好端端站在里面,才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