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傍晚时分,女方是云南人,当地的习俗是晚上行礼。
礼堂藏在幽深的小径后,灰白色的角楼从树梢中探出头来,窗户一律是彩色的拼花玻璃,门楣上遍布精美的雕花。
出于礼节,梁冰提前跟程朗打过招呼,对方一听她要来,“当然欢迎你来了,但是”
程朗既强调又解释,“先说好,规矩是没毕业的人不准随礼,都是统一的,其他师弟师妹也没给,不是为了优待你。
”
梁冰只好领他的情,反正她也是代燕雪舟观礼,想必他给的红包不会小。
室内的暖气直扑额面,大厅中乐队正在合奏一首轻柔而悠扬的曲子,梁冰远远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程朗正站在迎宾台前跟人聊得热火朝天。
她走到近前,发现话题是尚未露面的燕雪舟。
“……婚礼场地就是雪舟帮忙出面协调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他这人情呢。
”程朗乐呵呵的,“不过,要不是急着办,也用不着麻烦到他头上。
”
对面同学打趣他,“这么着急干什么,怀上了?”
程朗啧了声,警告他,“待会儿敬酒时见了我老婆可别瞎说,她脸皮薄。
”
梁冰走上前,笑着叫了句,“程师兄。
”
程朗连忙迎过来,热情地寒暄着,想想这女孩也实在了不起,单枪匹马就把沈恪的事办完了,只是可惜了她和燕雪舟,好不容易眼看着走到一起又分开,他只觉唏嘘不已。
“那你忙,我先进去了。
”梁冰身后继续传来交谈声
“我听说燕雪舟读博的第一年,就给团队拉了上千万的横向课题,那按照创收提成算,不得挣个二三百万啊。
”
程朗嗤得笑出声来,忍俊不禁道:“那点儿小钱哪入得了燕博的眼啊?”
毕业时找工作选了这家一眼能看得到头的老牌国企,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初贪图稳妥了,毕业两年职位和薪水纹丝不动,不如像郑蔚那样,自我定位就是嫡系辅臣,抱紧大腿,何愁不风生水起?
梁冰没再继续听下去,按照次序,找到放有燕雪舟名字桌签的位置上坐下。
宴会厅的楼层挑梁非常高,硕大的水晶灯和现场布置的风格相得益彰,虽然场地不算特别大,但摆个十五六桌还是绰绰有余的。
菜已经上得七七八八了,第一道冷盘就是凉拌米线,据说也是新娘那边的传统。
观完礼,开始推杯换盏。
周围都是程朗的同窗,梁冰不熟悉,只顾埋头吃菜。
席上有道清蒸鱼,不知道是什么种类,胜在新鲜,肉质嫩滑有弹性,她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