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上无极宗在人族中并没有道传,眼下招揽了妖族,可能有几个弟子?他们没有真正修行道法吧?愿意听你的驱使么?并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是涂山道友那般吧?”那日涂山保命断尾,只有便回到太上无极宗休养,至此之后,能够看到的此宗弟子只有温情愁一人!神秘是神秘,可也不能这样吧?
“师妹不要担忧。
”温情愁缓缓地开口道,“我既然这么选择了,那就有十足的把握。
就算闯不过大阵,退出来的本事还是有的。
”见慕声眉头紧蹙着,始终不曾纾解,她又道,“你也知道,太上无极宗是个异类,我若不立下功数,日后如何保全这一脉?我希望他们能够看在曾为玄门血战的份上,当真放太上无极宗一条生路。
”这话将不信玄门展现得明明白白的,慕声沉默了很久,最后从袖中摸出了不少小玉瓶,她道,“这些都是我祭炼出的丹药,到底如何用法,上头贴着标签。
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师姐你……自己小心吧。
”
温情愁双眸一瞬不移地望着慕声,直到面前人的耳垂掠上了一抹红霞。
“多谢师妹了。
”温情愁慢条斯理地将小玉瓶收了起来,又扬眉一笑道,“师妹若当真想为我做些什么,就过来……抱抱我。
”她的语调越来越轻,像是一阵绵软的风。
可慕声仍旧是听清楚了,她一抬眸,望着温情愁的视线中满是惊惶与无措。
温情愁偏着头,单只手支撑着脑袋,她眨眼道:“怎么,师妹不愿意么?”
她就是故意这般说的!慕声被温情愁看得有些发恼,思绪像是一团搅和在一起的乱麻,许久之后,她才找回了自己发飘的、打着颤的声音:“那与幽罗藏天大阵何干?”
温情愁幽幽地望着慕声道:“万一成诀别呢?那岂不会抱憾终身?”
慕声被温情愁的话吓了一跳,她的面色倏然沉了下来,连带着那抹潮红也快速地退去。
“你不要胡说八道!”她的语调不由得拔高,显然是真的恼了。
温情愁见状笑意更浓,视线瞥到了那本《开天记》,内心藏着幽幽的叹气,昔日可不就是一别几成永诀?那时候的她知道自己会心痛么?还是明知如此非要为之?温情愁没有说话了,她望着慕声,唇畔勾起的笑意更是浓艳。
慕声看着她明艳的笑容,内心那股无名火不住地往上蹿升。
温情愁不开口,她的怒意无从宣泄,只能够草草地往前走了一步,展开双臂给了温情愁一个转瞬间便结束的拥抱。
之后,没等到温情愁再说些什么,她转身大步离去。
温情愁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彻底瞧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
她的神情开始变得漠然,手指触摸到了那本《开天记》,一朵业火幽幽升起,将那传唱数千年的“英雄颂歌”燃烧成灰烬。
在那个故事里,没有谁是无私奉献的圣人,没有人愿意做英雄。
不久后,又有一个人来访。
来者一身金白色的法袍,衣上勾勒出了日月星辰,乌发盘起,插着一支缀着星月的步摇。
她的面容皎白如玉,只可惜一双眼睛被白布条蒙住,似是与光明隔绝。
“叶道友的气色倒是不错。
”温情愁睨了叶星遥一眼,慢悠悠地开口道。
“这一切还得感谢温道友。
”叶星遥笑了笑,也不等温情愁开口,便自行找到了椅子坐下。
她是第一个且是唯一一个能够掐算太上无极宗玄机的人,正因为这一点,连司星殿都暂时放弃了对她的迫害和追杀,毕竟比起她,显然太上无极宗更为重要。
之后她在山河社稷图中不作为,甚至杀死了两个司星殿的心腹,沐朝士那老家伙都没有反应,看来是先忍下了这个怒气。
温情愁轻呵了一声,又道:“道友的通天眼如何了?”
叶星遥道:“等我迈过了元婴那道关卡,应当就能完功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直言道,“温道友这回又要托我‘算’什么?”
温情愁笑眯眯道:“不算什么。
”
叶星遥看着她的笑容就心中发寒,也亏得慕声能与她相处下去。
暗暗腹诽了一声,她没有接腔,等待着温情愁的下文。
“天机门攻克的阵门是白虎吧?”温情愁袖中飞出了一张金光闪烁的法符,又道,“等见到白虎之精时,将这道法符悄悄地祭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