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他好像还看到了梁徽本人,他不确定,那个人不知疲倦地挖地宫、撬地道,满身是血。
祝知宜红了眼眶,垂下眼睫,不敢叫钟延察觉自己有一丝软弱。
他希望那个人不是梁徽。
“狗皇帝还挺在乎你的。
”
“可惜晚了点。
”
在崖边钟延笑得凄惨,质问他:“你喜欢他吧?”
第44节
祝知宜抬起下巴,说:“是。
”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喜欢梁徽,可惜并不是对着梁徽本人。
或许以前就喜欢了,只是他们之间一直都掺杂了太多,一步一步,阴差阳错,被推着走得太远,很多事情要生离死别那一刻才格外清晰坚定。
“那他呢?”
祝知宜沉默,冷冷凝他。
钟延哈哈大笑,面色讥讽:“他也喜欢你,但不是最喜欢你。
”
“他永远最爱他的江山。
”
“你嫌我的情意假模假式,你怎么不嫌他的虚情假意用心险恶不干不净,玩弄人心,他可比我脏多了,祝知宜,你敢说他是真的喜欢你吗?敢说他是真的喜欢‘祝知宜’这个人吗?”
“你不敢回答我,因为你自己也知道――”
“你永远是他江山的附庸品,他权势欲望下的附赠,没有江山,你算什么东西!没有权势,你一文不值!”
“他先爱权势再爱你,你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消遣、一幅附庸风雅的裱画。
”
祝知宜眉心狠狠蹙起,心中那根隐藏多年的刺仿佛被人直直拔出,狠而精准扎入心脏的病灶。
“你为他当牛做马如今落在我手上,他却坐拥天下万人景仰,你得到了什么?
“这样的虚情假意你也敢要,你也敢接?”
“太傅他老人家知道你这样作践自己吗?梁徽野心勃勃欲壑难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