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幽声道:“好了?朕以为起码要到三更。
”
“……”又开始了,祝知宜心道我又没叫你陪我。
他抱病久坐,一站起来头晕目眩,腿一软便被梁徽手疾眼快地揽住。
梁徽低头:“帐对完了,折子也写了,清规能好生养病了么?”
祝知宜眼微睁,梁徽怎么知道他病了?
梁徽看他不答,揽在他腰间的手收紧,黑沉平静的目光锁着他的眼。
祝知宜还有许多公事未决,自然不会答应:“也不是什么一一”
“祝知宜。
”梁徽很少叫他的正名,因而显得郑重严肃。
“什么?”
第21节
“朕是在压迫剥削你么?”
祝知宜忙澄清:“自然不是。
”
“既然不是,为何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幅样子。
”梁徽忍了一晚上,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祝知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臣的身体臣自己心里有数。
”
梁徽知道他惯来吃软不吃硬,也不同他争,闭了闭眼,压下心头万千思绪,再睁开时已变回他平素的温和,他换了个法子说:“下旬便是夏露京游,再往后又到赫兰公主省亲,你要让百姓与长公主看到你这副病容?”
祝知宜张了张嘴,无话可说。
夏露京游是大梁传统,彼时帝后同舟自汴京河过,接受万民朝拜,与民同乐。
他真不觉自己身体有什么严重问题,但长公主确实也快回京了,如若气色不养好些,她会多想,会以为他在宫中过得不好。
梁徽见他似有松动,牢牢揽着他,又重新变得游刃有余起来:“江津之案不急,清规好好养几天,等着赫兰公主回宫。
”
祝知宜只得点头。
梁徽面色柔和几分,亲手给他披上鹤氅,刚想命人抬轿撵过来,祝知宜说太晚就别大动干戈,梁徽便一手提着宫灯,一手牵起人走回凤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