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被他捏得不自在:“……不疼。
”
梁徽捉着他的脚细细地看,偶尔蹙起眉心,目光如有实质,祝知宜觉得对方可能在伺机报仇,面上涨起一层粉,存了气索性将脚踩在梁徽硬邦邦的大腿上。
梁徽喜欢捉弄他,祝知宜知道,明明他是最讲规矩的那一个,从不让人抓到把柄,可每每遇上梁徽,便总能让他破功破格。
梁徽心中忽而升起一丝失而复得的欣喜,祝知宜是钝讷古板,但一点不记仇,真没刻意与他生分。
虽然这种宽和与柔软也代表着无差别对待,但却也是他可以利用的地方,慢慢来吧,来日方长。
他唇角牵起,捏捏祝知宜鱼肚白似的小腿肚,眼神又沉下去,有种朦胧的温柔:“清规紧张什么?”
祝知宜下巴绷着:“不成体统。
”
“……”梁徽让他背靠着自己,给他捏了捏肩膀:“累不累?”
这些天几乎都是祝知宜在主持大局,三司九库内务府跟出来的人时不时来扰,他没一天能好好玩儿个尽兴。
“不……累。
”祝知宜被捏得身体发软晕晕乎乎,他知道梁徽会伺候人,但不知道按摩松骨也这样手法娴熟。
“你这筋太僵了,明天带你去泡汤池好不好?”
梁徽的大手揉过他颈和脊骨,半晌听不到回应,再一看,人已经累得睡着了,手指还绞着他中衣的袖子。
梁徽心头一软,怀里的人恬静安然,像一尊温软的观音。
不知怎的,梁徽这一刻怀里是满的,心也是满的,再盛不下别的什么。
原野深夜旷寂,星月疏朗,他觉得自己再没有这样春风得意踌躇志满的时刻。
江山在手,美人在怀,什么自古两难全,他偏要什么都要,什么都有,他什么也不会放手。
梁徽安然地享受起祝知宜伴在身边伸手就能碰到、又能作为棋子利剑为他所用的局面。
自春猎回到宫中,祝知宜正式出任给事中,那套不甚华贵的朝服往他身上一束,很扎眼,紫幡金领,更显人玉如竹。
祝知宜向来不畏权佞、刚正不阿,针伐时弊,梁徽做不了的事他做,梁徽说不了的话他说,他不弄权夺势,只埋头办事,可办的桩桩件件都是实事。
梁徽自得又自负地想,祝知宜天生该生于他的朝代,天生该做他的手中明剑、当他的座下贤臣,他的金玉良配。
有人将祝知宜供作青天菩萨,也有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百姓将他捧得多高,朝中之人便狠他有多入骨,饮血啖肉亦不为过。
宗亲被缴的袭、皇商被抄的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