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拍起一只手臂遮住眼睛,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模样,“去吧,回来后与我说说。
”
乔一知道他不愿去又放不下,还是随陈大人的随从去了。
祝知宜全身发热,迷迷蒙蒙间做了几场大梦,一会儿梦见须发全白的祖父教幼年的他执笔挥写“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一会儿梦见他殿前挥墨丹青,与人枪舌战,登高兰台春风得意,一日看尽长安花;梦见他在牢狱中没有笔墨,只得用血写下屯田制的折子,字字泣血,却被人扔进火盆中付之一炬;又梦到祖父临刑前双目血红,嘶声问苍天为何让忠良蒙冤蒙耻让奸佞党群误国,年少的祝知宜在刑台下欲携剑劫人,有人一声令下:“杀无赦――”
祝知宜吓出一身冷汗,惊醒,一张俊美的脸赫然映入眼中。
梁徽坐在床边,墨眉蹙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手里还拿着帕子给他擦汗,祝知宜惊魂未定,受怕似的躲了躲。
梁徽面色高深,祝知宜胸口起伏,谁也没有说话,相顾无言。
还是梁徽先对他笑了笑,问:“难受么?”
祝知宜“嗯”了一声
“该。
”梁徽轻声说。
祝知宜:“……”
影卫密报说他们尊贵的恪尽职守的君后为不耽搁天时命队伍于风雪最猛烈时进山,感了风寒也一刻不歇脚,梁徽连生气都是眉眼带笑的,翘着嘴角阴阳怪气半讽半嘲,“朕还以为清规学先太傅,为了贤名连命都不要了”
祝知宜脸色一白,梦中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祖父是他提不得的死穴。
或许是病中,祝知宜脸上竟然露出一种罕见的脆弱,很能牵起人的心软,梁徽心头微有陌生的异动,他顿了一瞬,放低声音道:“朕―一”
“是,”祝知宜沉默几秒,低声说:“臣就是要做个贤后。
”他即便是躺着脊背也挺得笔直,很像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