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捏眉心的动作微顿,“你竟知道时清?那你更应该知道,她在衙门口公然打曹枕是为百姓出气,为了稳固民心,而你在狱中对李芸庆用刑,却是有屈打成招的意味,容易激起文臣的火气。
”
六皇女扁嘴,满眼不服气,“不都是打吗,正好杀一儆百让文官收敛一二!”
“你啊。
”皇上无奈地摇头。
六皇女年龄小,又是头一次经手事情,一心只想表现,难免行事冲动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皇上没过多苛责,而是看向四皇女。
“你如何看?”
四皇女拱手行礼,垂眸道:“都有可疑之处。
无论是长皇子还是世勇侯都是李芸庆得罪不起的人,她在狱中供出这两人时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不会说谎。
”
“问题是……”
四皇女眉头皱紧,“暂时没有证据。
”
曹枕只知道李芸庆,并不知道长皇子。
而驿馆死的侍卫更是跟钱大人没有关系。
这就导致线索断了。
就算知道背后之人是长皇子跟钱大人也没用,这两个都是不会留下证据的人,最后只能是李芸庆背锅。
“不过,”四皇女再次开口,“女儿以为可以从孙府的那个侍卫入手。
”
孙大是要被发配到边疆的人,既然能重新出现在刺杀钦差的行列里,那肯定是有人帮她脱身让她报仇。
现在可以抓住孙大这条线往深了查,定能查到大鱼。
皇上抬眸多看了眼四皇女,“这事是你提出来的,那便由你去查。
”
站在旁边的六皇女一愣,下意识地问,“母皇,那我呢?”
皇上转移话题,提起别的,“太傅同朕说,你最近借着查案之名,依旧很久没去太学了。
”
“那不是要查案吗。
”六皇女理直气壮。
“案要查,功课更不能废,你四姐继续追查此事,你跟你五姐一同去太学多学点东西,好能为朕分忧。
”
皇上将手搭在书案上,指尖刚好点在写着“时鞠”二字的折子上,意有所指:
“若是陈太傅对你太过于宽容,朕则要考虑为你找个严厉些的了。
”
六皇女看见那两个字头皮就是一麻,立马摇头,“母皇别换人,女儿去就是了。
”
皇上笑了下,摆手示意两人,“退下吧。
”
等两人出去,皇上嘴角地笑意才慢慢淡去。
她侧眸跟充当柱子的内侍说,“让御医暗中去给李芸庆看看,同时不准任何人再去探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