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无以名状的情绪,崔天翎不管还在受罚,扑上去抱住了齐筠细瘦的肩膀,差点把对方整个人按倒在地。
鼻头发酸,却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因为悲伤,而是……胸口痒痒的,又高兴又有点害羞。
或许就是从那天开始,不缺玩伴的崔天翎开始把齐筠划进名为“特别”的范畴。
冥冥之中可能真有所谓缘分存在,崔天翎初中又和齐筠分到了同一个学校,不过这次是隔壁班。
回想起来,齐筠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性格,或许在那时就有迹可循。
崔天翎在新环境里很快交到了朋友,没什么机会打架,甚至因为进了篮球队做主力而在男生女生之中都小有人气。
他还是和齐筠相约一起放学,偶尔在身后会传来奇怪的嘘声和起哄,他总会回骂几句但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齐筠却变得越来越寡言,甚至似乎有意回避疏远着他。
崔天翎很后悔自己太过迟钝而没有及时从齐筠里的沉默里发现端倪,直到他在气温直逼三十度的盛夏卷起了齐筠的外套袖管,看见了他手腕上几道深深浅浅的划痕。
“喂,这是……”
“没什么。
”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别管。
”
“我就要管!”
兴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强硬,一直倔强地别过脸不看他的齐筠终于肯和他对视了。
那双形状秀气的眼睛里分明已经微微湿润了。
他终于开口了。
那时崔天翎第一次知道了人对“异类”的恶意能有多大。
即使在年级成绩单上总是名列前茅,仅仅因为长得像女生、性格内向不合群,齐筠就躲不过环绕在耳边那些“娘炮”“基佬”的嘘声,甚至无法在下课时间去上厕所,因为会被以“看看那家伙到底是男是女”的名义恶意地起哄围观。
而两人同行时背后的那些声音,只不过是霸凌中最轻微的那部分罢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