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站在了绝大多数人无法攀登的顶峰。
而这里,仅仅是一个小镇。
小镇就有那么多的未知,那么更远,更广阔的天地呢?
超越阶级的认知,往往使人感到痛苦。
但秦封宁愿痛苦。
因此,即便没有得到那份工作,他也努力找机会和那家人接触。
去听他没听到过的故事,去见他没见过的风景,去了解他没了解过的人。
他像一团海绵,贪婪地吸取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可以供养精神的养分。
然而好景不长。
“父亲”来学校闹事,不让秦封继续上学,秦封顶着同学各异的目光,从容地背上书包离开。
只要他还在村里人眼皮子低下,不听他们的话,他就永远无法安生。
秦封决定逃离,立刻。
回村的第二天,他放跑了村长家的羊,羊圈并不在家旁,因此村长过了一天才发现。
他骂骂咧咧满山找羊,然后在秦封家屋后发现被棍子敲死的羊羔。
“我爸喝醉了。
”秦封眼神胆怯地说。
秦封的“父亲”醉了就爱使用暴力,这是全村都知道的事,喝醉了杀掉一头不大的羊羔似乎也算可信。
然而信不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村长的利益受到损失,必须有人来承担。
秦封的“父亲”拿不出钱,于是再次让秦封去完成“任务”。
用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换那一头羊。
秦封反抗,被打了一巴掌后,畏惧又瑟缩地应下。
他们给他三天时间。
三天,足够秦封完成逃离计划。
醉马草,又叫断肠草。
秦封夜里偷偷出门,在几家牲畜圈里扔了拌在草料里的醉马草。
夜里牲畜都睡着了,白天才会吃草料,剂量不大,起效也不会太及时,但只要起了效果,就够那群牲口忙活一阵,无暇管他。
秦封偷偷收好重要物品,在村里人的监视下去了镇上,约班长见面。
他牵着班长养得胖乎乎的,品种叫做萨摩耶的白色大狗,走到之前应聘家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