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也乱作一团,随行的太医拿来了伤药、水盆和纱布,准备上前替圣上清理包扎。
刚抬手,却被淡淡止住――
“不用,朕自己来。
”
太医惊道,“陛下,这怎么行呢!”
“不是说皮肉伤。
”
李无廷说着已经一手拿过湿帕。
湿帕浸了血,落入盆里染开一片红。
宁如深看着都替人觉得痛,他不自觉揪紧了袖口朝人望去。
正望着,忽然瞥见德全如同应急灯般投射而来的视线。
他转头一看:?
德全一双眼里饱含着复杂感叹恼恨等各种交杂的情绪,简直欲说还休,但最后总结起来也只有两个字:上啊!
宁如深,“……”
几息之间,李无廷已将手擦净。
看样子依旧没有让旁人处理的打算,也不知是在较什么劲,竟准备单手给自己上药包扎。
宁如深没忍住道,“陛下,让臣来吧?”
李无廷动作一停,朝他看来。
就在他以为要被拒绝时,却看李无廷将手朝他这边靠了靠,“嗯。
”
……嗯?
宁如深顿了下,随即坐到李无廷身旁,将那只手拉到自己跟前――
温热的大掌被他握在手里。
他才发现李无廷伤口并不浅。
这会儿还隐隐渗着血,边缘似乎扎了点木屑。
手心的掌纹复杂交错,一看就是命中坎坷。
宁如深看得替人揪心。
他在心底轻叹了声,捧着李无廷的手掌,低头清理起来。
柔软的指腹小心地按着粗糙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