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乾清宫。
日积月累的,那里头的小太监多多少少会沾上一点儿香气。
主子让他无需去查上京用龙涎香的人家,大抵就是猜到了那刺客是御用监的人。
在这个节骨眼上,故意让许鹂儿自缢身亡,还伪造那么一封血书,煽动百姓对杨旭与东厂的仇恨。
怎么看都像是与杨旭有深仇大恨!
明明面上一口一个“干爹”叫得格外亲热的,这些个阉人,当真是个个都不是善类。
“这人眼下正是杨旭最得宠的义子,杨旭若是能顺利接那大掌印的衣钵,统领司礼监,他自然也跟着鸡犬升天。
别说御马监了,连东厂提督之位也是指日可待。
怎地一副要将杨旭置之死地的模样?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常吉边说边“啧啧”摇着头。
顾长晋不语,长指在书案上敲了几下,道:“椎云那头有消息没?”
“还未。
”常吉道:“到底是十多年前的事,很多证据都湮灭了,要查明当年的真相只怕不易。
当然,以椎云的性子,越是困难的事,他越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想来再有个十天半月,应当能有头绪了。
”
当初主子身边五个人,要数椎云的脑子最好使了。
若不然,主子也不会让椎云假死离开顾家。
常吉自认自己也是个脑子灵活的聪明人,但跟阴招百出的椎云相比,他还是自愧不如的。
谁让他是个良善人呢。
“这事儿不急,”顾长晋揉了揉额,道:“你下去给我沏一壶冷茶,浓一些。
”
又,又是冷茶?
常吉瞥了瞥顾长晋,应声退下,临出门时,又听他道:“明儿挑个时间去松思院同盈月、盈雀道一声,许鹂儿今日在刑部回完话后,已经出发去大慈恩寺了。
有宫里的人陪着,她不会再出事。
”
常吉一怔,明白过来,这话是同少夫人说的。